一幅画前，女人静静跪拜，双手合十，低喃轻语。
画家躲在门后偷偷瞧了一眼，很满意女人的态度，便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在一棵荔枝树下，他点燃了一根香烟享受起来。
烟雾缭绕，月色凄迷。
画家眯着眼一巡远方山色，连绵的山脊似女人细腻的线条笼罩着空谷，云雾四合之下尽显远古的荒凉与静寂。
他长长地吐出一线烟。
自出道以来，已经有十年。十年来，从一个只会模仿的小学徒，到现在出手便千金的大画家，他历经了无数的磨难，才找到了作画的窍门。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有人说他画的不是送子观音，而是神。画里面存着神韵，是不能不拜的。
女人出来后，画家已经抽完半包烟。
“谢谢你，大画家。”
“不用谢，夫人，只是酬金……”画家搓搓手，抓了抓耳朵，背过了身去。
“酬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女人说完后独自下了山道，她的小丫鬟反而留了下来。
“老爷，夫人让我留下来伺候您。”
“我知道，走吧。”
说着，画家过去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凑眼去看。他看得实在太仔细，好像要从丫鬟手上找出珍珠来。
“老爷，您在看什么？”
画家不说话，食指在丫鬟手臂上顺着静脉线按了按。
“痒，老爷。”
“嗯嗯，可以可以。”
“什么地方可以？是说我白吗？”
画家摇了摇头。
“白不好，女人还是要多吃点补血的东西才红润。”
“说的是呢。”
“走吧。”
画家拉着丫鬟，往一条山路上走。
“去哪里？”
画家回过头，对着她笑了笑，露出一口白兮兮的牙齿。只听他柔声说：
“你跟我去配配颜料好不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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