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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遗忘的角落 九

被遗忘的角落 九

作者: 沐海 | 来源:发表于2015-08-23 16:39 被阅读18次

“醒醒”我感觉到有人在打我的脸,我迷迷糊糊挣开眼睛,发现李景坐在我的床边。

“你好了啊”我说。

“舌头好了,身上的伤还没好,这群家伙可真狠”他说。

“这叫一物降一物”我说

“你也被他们打了么?”他说。

“没有啊,你看我身上哪里有伤”我说。

“那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他说。

“吃坏肚子了”我说。

“刘慧呢?”他说。

“在厨房做事啊”我说。

“谢天谢地,还没有被卖掉”他说。

“你说什么,他们又不是人贩子”我说。

“那也不是什么好人”他说。

“你好像也不是”我说。

“我们去把她就出来逃出去吧”他说。

“为什么要逃出去,我们本来就是要来这里的,这是上天的安排”我说。

“你傻了吧你,连这种鬼话你也信,上天会安排我挨这一顿打么?”他说。

“那不好说”我说。

“你别这么刻薄好吧,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我知道了,那个老大是你朋友,你被他收买了是不是“他说。

“是啊,用一碗巴豆粥收买的“我说。

“你不走我走,我去救刘慧“他说。

“随你“我说。

然后李景起来就想门外走,可是干一起身,华医生就进来了。

“你怎么伤还没好就乱跑啊,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华医生说。

“我都能乱跑了,我还能出什么事?“李景说。

“华医生,你医术真高明,你是怎么把他治好的“我说。

“以毒攻毒“他说。

“你用的什么毒啊”我说。

“砒霜”华医生说,我一定吓得目瞪口呆,李景也是怒不可遏。

“你这王八蛋,要是毒死我怎么办”李景说。

“你被送来的时候,跟个非洲人一样,全身乌黑,我又不知道是什么毒,我就只好以毒攻毒了,砒霜是白色的,白跟黑相克”华医生说。

“华医生你怎么拿到的从业执照啊?”我说。

“我大学没有毕业,就被他们拉去搞传销了,所以我没有执照”华医生说。

“你这庸医,今天我要为民除害”李景说。然后暴喝一身,想挥拳去打华医生,但是因为身体欠佳,所以被华医生轻松化解,还被华医生扇了一巴掌。

“你”李景还没说完,又是一巴掌上来。

“你有种在扇一个”李景说。华医生又爽快地满足了他。

“我跟你拼了”李景有点恼羞成怒,冲上去也想打华医生一巴掌,结果被华医生一脚就踹飞了。

“好了,别打了”我说。

“你妈的早点说会死啊”李景抹了嘴角的血说,我知道他其实不是真的想以卵击石,而是他太好面子,被人扇了这么多巴掌,这口气哪个人都忍不下去,就算要忍,也要有个台阶下才行,这个台阶就是一个像我这样的和事老。

“我可以走了吧”我对华医生说。

“这可不行”华医生说。

“为什么”我说。

“还要观察一段时间”华医生说。

“可我都好了啊”我说。

“好没有我说了算,你说的不算”华医生说。

“这他妈的谁规定的”我说。

“我以前的大学老师说的,当医生的原则就是,‘小病不让走,大病多开刀,富人有后门,穷鬼靠边站’,老师的话要听吧“华医生说。

“这老师是不是敌人打入内部的特务啊“我说。

“反正你不能走,国有国法,行有行规”他说。

“你较什么劲,这里有没有竞争对手”我说。

“这是原则”他说。

“把病人打成这样也是你老师教的,这样可以亲自动手给医院创收了是吧“我说。

“是他先挑衅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说。

“他这样的是不是要在这里住一辈子啊“我指着李景说。李景已近昏厥了过去,估计伤的还挺重。

“看情况“他说。

“你待在这里屈才了,你应该去开家精神病医院,你既可以当医生,又可以做病人,永远不会失业,也不会发生医患纠纷“我说。

“你这是在骂我吗?“他说。

“我是在夸你“我说。

“少废话,赶快帮我把他抬到他病房里去“他说。

“我是个病人“我说。

“砰”的一声,华医生在墙上用拳头砸了一个洞。

“干不干”他说。

“干,怎么不干,你们都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我说,然后我就把李景搬进了他的病房,然后我又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间睡觉。

中午,阿石和刘慧来了给我送饭。刘慧穿了一件传统的紫色旗袍,显得很婀娜多姿,妩媚动人。她的明亮的眸子,是那么清纯可爱,要是我能早点认识她就好了,我现在甚至一想到她,我就心跳加速、浑身发烫、面红耳赤,就跟要**一样。我心里有了一个很明确的目标,那就是要得到她。

“好些了没?“阿石问我。

“全好了,可是这医生就是不让我走“我说。

“医生不要你走自有他的道理,你再安心住几天吧“阿石说。

“你今天真漂亮“我对刘慧说。

“难看死了,要不是老娘没衣服换,我才不穿这破烂呢?”刘慧说。

“我倒是挺希望你光着身子来看我”我说。

“我才不便宜你这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刘慧说。

“嘴巴还是那么不饶人”我说。

“你要姑娘,我们这里多得是,要不我给你找一个”阿石说,他生怕我会再次步小魏子的后尘。

“是啊是啊,老娘才看不上你这土鳖,赶紧死了这条心吧”刘慧说。

“你多虑了,看上你的人在隔壁呢?“我说。当时我的心已经碎成粉末了。

“他还没死啊“刘慧说。

“听到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我说。

“什么放心了“阿石说。

“不是不是,我是说听到她这么关心李景,我也就放心了“我说。我生怕他们知道的我的真实想法,我更怕刘慧知道的我的心之后,把我的心踩到地上,然后把它碾碎。

“这家伙怎么还没好,我家二郎神都埋了,本来还指望他给二郎神披麻戴孝呢,都落空了“阿石说。

“那就让他和二郎神她儿子结成异性兄弟,“我说。

“他愿意么?“阿石说。

“怎么会不愿意,他都把它妈给杀了,这么要求还是不过分的“我说。

“这我做不了主,我得回去征求一下二郎神它儿子的意见“阿石说。

“你帮我跟那医生说说,放我出去吧,我真的好了”我说。

“先吃饭吧,等下我帮你说说”阿石说。

“恩,我还真饿了”我说,然后我就端着饭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这几天真的饿坏了。

“我们先走了”阿石说。

“你不去看看李景么?”我对刘慧说。

“看他干什么,替他收尸的那天再去看他吧“她说。

“好吧,你们走吧,帮我劝劝那医生“我说。

“好的,你放心吧”阿石说。

然后他们就走了,可是我却对刘慧依依不舍。

我的这个病房是个套间,除了这间卧室,里面还有间书房,书房里即有文房四宝,也有各式西洋的物品,如桌白的金属地球仪、帆船模型。还有几支钢笔和一瓶墨水,书架上也是种类齐全,五花八门的书都有,看得出这里的主人,一定很有修养,而且中西兼备。这壁垒森严,就是以前红卫兵都没能进来过。不过桌山的灰很重,很久没人进来过了。桌子还有一本漆皮装的笔记本,封面上还有一幅百合花的画。我把他拿了起来,拭去上面的灰尘,打开第一页上面的署名是攸关,我马上联想到攸侯喜,难道他是攸侯喜的后人,然后在联系到这座气势雄伟如皇宫般的建筑群,我马上意识到这可能是以前殷福部族首领住的地方,而我手上拿的这本日记可能就是首领写的,他的名字叫做攸关。然后我出于好奇心的驱使,就开始阅读这本日记。

“宣统二年四月二十日,北京,晴

今天开始用汉文写日记,大清皇帝陛下接见了我,实乃莫大的荣幸。摄政王已经同意了我族迁往故土,电报已经发往了墨西哥,我的族人近日即可启程回国,从此免受洋人的欺凌,也完成了祖宗之宏愿。“

“宣统二年四月二十一日,北京,晴

族人已经乔装成汉人的模样登上的来华的邮轮,还带来了祖宗的二十八箱黄金,这是当年侯喜王从中原故土带过去的,现在终于可以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希望他们一路平安。摄政王今天宣布推迟宪政实施日期,大清国现在风雨飘摇,真不知道我们的将来会怎么样“

原来他们还带来了黄金,难怪有这么雄厚的实力建起这么雄伟的城堡。后面一直都是些他在中国的所见所闻。内容主要是流窜的难民、传染病,商业萧条,民怨沸腾这些。过了一个月殷福部族终于抵达了上海,然后攸关就带着他的族人来到了这里开始兴建这个镇。由于他们拥有雄厚的财力,所有的建筑材料都是由西方进口的。而且攸关居然还有一段在西方留学的经历,这让我对这位首领更加好奇。

“宣统三年十月十日,圣地,小雨

听说南方发生了暴动,但是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只想过与世无争的生活,我们不在乎谁当皇帝。不知道为什么玉米还有咖啡豆的收成不是很好,今年估计还要到外面采购粮食。这样下去就是有座金山也怕会有吃空的一天,但又有什么办法,但愿粮食不要再涨价了,兵荒马乱又有谁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呢?“

“民国元年九月一日,圣地,阴

今年是民国的第一年,但是我们却遭遇了大旱,地里颗粒无收。明天又要去外面去采购粮食,这次由我亲自出马,因为数目实在太大,不可以有什么闪失。”

“民国元年九月二日,林峰镇,阴

今年我带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族人出门,我们人手一把枪,这样能对抗路上的土匪,几年就暂时在一个叫林峰镇的小镇上过夜。“

后面的内容也乏善可陈,每天都是寥寥数笔,我飞快地翻阅着,看有没有精彩的章节。

“民国元年九月二十日,北京,晴,有大风。

经过十几天的跋涉,终于到达了北京,北京到处都在传总统袁世凯要当皇帝,但最令我感兴趣的还是今天晚上梅老板演《玉堂春》,最令我的同伴感兴趣的还是八大胡同。于板不愧是第一名角,售票口挤满了人。这阵势我根本就买不到票,所以是我们不顾一路舟车劳顿,找好客栈,卸下行李就出去了。梅老我就用高价从别人手里弄了一张票,花了我两个大洋,虽有点心疼。但是这是梅老板的戏,多少钱也值。我在里面找了一个角度好的位置便坐下了。戏还没开始,台下面异常嘈杂。一会儿,我遇到了我这被子遇到的最美的姑娘,我进来的那一刹那,我就被她超凡脱俗的气质所吸引。她穿着一身西洋连衣白裙,一头乌黑的卷发,在一群穿着灰黑色的长袍的男人中间显得那么亮丽清纯。她顾盼生辉,眼神清澈,令人神魂颠倒。她从我身边走过,一身清幽的香味扑鼻而来。更令人激动的是,她居然坐在了我身边。锣响了,梅老板粉墨登台,赢得满堂喝彩。梅老板当然也是名不虚传,他一开嗓子,底下的人如痴如醉,也包括我和我身边这位洋派小姐。我看见她把手放在椅子傍边的茶几上用手指敲打着节奏,一边神情专注地看着梅老板的表演。我看到她,就像有股春风刮进了我心田,我也不由自主地放了一只手在茶几上,用手指跟着她的节奏敲打。

‘你也喜欢梅老板的戏啊’她突然问我,我虽然表情自然,但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梅老板的戏谁不喜欢呢?’我说。

‘我未婚夫就不喜欢‘她说,我突然就感觉掉进了冰窟窿里。

‘那他为什么不喜欢‘我说。我还是不想放过任何与她搭讪的机会。

‘因为他认为这是腐朽的东西,它代表着落后与愚昧‘她说。

‘你未婚夫是干什么的‘我说。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们认识么?’她说。

‘在下姓攸,单名一个关字’我说。

‘你脸皮还真厚,你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叫性命啊?’她说。

‘为什么这么问?“我说。

‘性命攸关嘛‘她说。

‘小姐真会开玩笑,还未请教小姐芳名‘我说。

‘为什么要告诉你‘她说。

‘你我萍水相逢,又都是梅老板的忠实观众,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也算是有缘,何不做个朋友‘我说。

‘你这个人还真有意思,哪有赖上别人做朋友‘她说。然后就朝戏台上扔了一个银元。

‘跟小姐在一起看戏真是人生中的一大享受‘我说。我也朝上面扔了两个银元。

‘油嘴滑舌‘她说。

‘只为博美人一笑,便心满意足了’我说。

‘呵呵,好吧,那我就交你这个朋友,可只是朋友而已哦‘她说。

‘莫非小姐还有另一层意思‘我说。

‘说什么呢你,好像我和你是奸夫淫妇一样‘她说,然后她就有点生气了,嘟囔着嘴巴,起身就走了。

我懊悔及了,恨不得时光倒流收回那句话。可现在什么都晚了,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面,我想当面给她道歉,今夜谁人入眠。“

“民国元年九月二十一日,北京,小雨

今天我打发几个同伴去采购粮食,而我自己却已无心关心此事,我闭上眼睛就会出现那个姑娘的身影,她害的我一晚上都没有睡着。我又去了昨天的那个戏院,我连名字都没看,就买了一张票进去了。开锣了,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她,连台上唱了些什么我都听不到,那个花旦的脸也看不清,我的世界都在塌陷。我几次朝大门望去,多希望能找到的她的身影。我用手指在茶几上敲打着昨天的节奏,多希望能与她再次重逢。“

“民国元年九月二十二日,北京,阴

我的同伴已经把粮食都买回来了,明天就准备启程回家。我还是有点对她放不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这么着迷,也许她有什么让男人神魂颠倒的巫术,谁知道呢?但是我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回去了,我要留在这里。一个人走在黄昏的街上,行人稀少,树木萧条,地上铺满了落叶,这肃杀的秋天,有一种凄婉的美,我的爱人又是否和我此时一样,在这迷离的景色中彳亍。“

“民国元年九月二十三日,北京,晴

今天本来是回家的日子,但我决定不回去。我让他们把粮食拉回去,族里的大小事务暂时都托付给我的叔父。也许我和她还能再次相见,也许是上天眷顾我,这个机会终于来了。今晚我一如往常一样,前去戏院听戏,每天都坐在同一个位置。老天不负有心人,戏听到一半,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用手指敲出来的同一段节奏。我转过头去,心中一阵狂喜,真的是她,我没有看错。

‘真巧啊’她说。

‘是啊‘我说。

‘怎么不贫嘴了‘她说。

‘那天的事真对不起,我开玩笑的,还望小姐见谅‘我说。

‘几句话就想打发我么?‘她说。

‘当然不是,小姐府上是哪,改日一定登门道谢‘我说。

‘去我家还是算了,去你家吧,今晚收留我一晚‘她说。

‘这恐怕不合适吧‘我说。

‘就这点要求都不答应,还想让我原谅你啊‘她说。

‘当然不是,我是怕有辱小姐清白‘我说。

‘你不说,我不说,不就没人知道么‘她说。

‘好吧,只要小姐不嫌弃,我自然是在所不辞‘我说。

‘你家在哪?‘她说。

“我不是本地人,我住在城东的一家客栈里‘我说。

‘哦,你到北京来干什么’她说。

‘今年大旱,家乡颗粒无收,我来北京采购粮食’我说。

‘你家乡哪里’她说。

‘无可奉告’我说。

‘理解,乡巴佬‘她说。

‘对我来说,你又何尝不是一个谜‘我说。

‘身世凋零,怨恨难休,大家闺秀本弃儿。‘她说。

‘国破家亡,背井离乡,海外蛮夷是汉种。’我说。

‘我们都是各自人生中的一过客,曲终人散,雁过何必留痕’她说。

‘好吧,我也不多问了,听戏吧‘我说。

最后我们回到了客栈,我给她安排了一间上等的客房,各自道别晚安之后,我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民国元年九月二十四日,北京,晴

清晨是一天当中最好的时光,窗外有一层薄薄的雾,地面上也结了霜,让能想起那句诗,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裘寒谁与共。不过还好,今天有阳光驱散寒冷,街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我急匆匆地去叫她起床,却得知她早已经离开。还在桌子上留了一封信。大意是说他从小是个孤儿,被好心人收养,养父现在位高权重,养父为了权力,所以决定把她许配给另一位高官的儿子,已结成政治联盟。但是她渴望自由恋爱,讨厌包办婚姻。那天认识我很开心,说我是个很有魅力的人。那天不欢而散之后,她心里总是想着我,所以昨天她去了那个戏院,想再次见到我,和我做最后的道别。但是见到我之后,心里更是万分不舍,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违抗。还望各自珍重。看完这封信之后,我心中喜忧参半,我终于知道了她心中是有我的,但是今生却不可能在一起。我决定明天回家,离开这个伤心地。

不是每个爱情故事都有个美满的结局,也不是每个爱情故事都有个轰轰烈烈的过程,这我都理解。但是狗血的是,自始至终我都没搞清他们的感情是怎么建立起来的。后面他果然就回到了这里,从此没有再出去过,也结婚生子,后面故事的发展和阿石讲的差不多。我看完这本日记,唯一的收获就是验证了阿石跟我讲的都是实话。但是他日记的最后是一首诗,神国尽毁留遗族,遍及红尘未可知,他朝有缘再相会,重振家园沐朝晖”。阿石怎么会知道别人日记里的诗,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很无聊,我便在这灰尘弥漫的书房里找着各种读物,开始打发无聊的时间。忽然华医生进来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华医生说。

“你说呢?“我说。

“是你让我们老板跟我说放你出去的么?“他低沉着声音说。他的脸色铁青,目露凶光。我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经寒毛倒竖。

“没有这回事,你误会了“我说。

“我误会什么了“华医生说。

“我不是要出去,我是跟你们老板赞叹你的医术,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我治好了,都可以自由活动了。可能你们老板就以为我可以出院了,所以才跟你说的。你别介意,你不让我出去,我绝不出去“我说。

“你到底想不想出去?“华医生说。

“不想,坚决不想“我说。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再住几天,本来想放你出去的,来征求你的意见“华医生说。

“啊,可不可以把我刚才的话收回来啊“我说。

“不行,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华医生说。

“可是我没有“我说。

“那我更要把你留在这里“华医生说。

“为什么“我说。

“没有原则,就没有底线,没有底线就会不择手段,就会危害我们这个群体,我要把你留在这里继续治疗,把你的道德观念纠正过来“华医生说。

“怎么纠正“我说。

“我会尽快拿出治疗方案的,你别急“华医生说。

“药物治疗还是要做手术“我说。

“应该要做手术“华医生说。

“这道德败坏怎么做手术啊,这是人的思想观念问题,这是大脑里面的思想活动“我说。

“那就做开颅手术“华医生说。

“啊,可你学的是妇科啊“我说。

“医者仁心,我不能让我的患者忍受病痛的折磨而孤立无援“华医生说。

“你真伟大,可是你这里有条件做这么高难度的手术么?“我说。

“条件是艰苦了一点,但是只要我们下定决心,还是可以排除万难的“华医生说。

“我可以再见见你们老板么?“我说。

“当然可以,不过要等手术康复之后”华医生说。

“要是手术失败了,我就见不到他们了”我说。

“好吧,手术是肯定有风险的,那明天我安排他来见你”华医生说。

“谢谢你啊,华医生”我说。

“不用谢”华医生说。

然后他就出去了,我想这个医生被阿石他们洗脑洗了这么多年,估计早就没有人性了,我赶紧跑到李景房间,看看他是否已经遇害了。我走到李景旁边,他还处于昏迷状态,但是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伤痕,气色也很好,于是我就安心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阿石和刘慧就来看我了,他们还煲了汤。

“我今天一定要走”我说。

“为什么”阿石说。

“这华医生是疯子,他还要给我做开颅手术”我说。

“做就做呗,反正不要钱”阿石说。

“可是你这里没条件啊,用杀猪刀给我做啊”我说。

“这华医生是有点过分,这样吧,你今天就跟我们出去吧”阿石说。

“恩,把李景也带走吧,我怕他会遭遇不测啊”我说。

“好吧,不然我那只狗又要失去一个好兄弟了”阿石说。

“我们去把他抬出来吧”我说。

“恩”阿石说。

然后我们就走到李景的房间,把他的点滴拔了,就当我们拔掉点滴的时候,李景突然就醒了,他咳嗽了几声。然后把身体蜷缩了起来,眼神显得惊恐不已。

“怎么了,华医生把你强奸了”我说。但是他没有理我。然后我和阿石去抓他,可是他拼命地挣脱。

“不要紧了,别怕,我们是来带你走的”我说。

“他疯了”刘慧说。

“你们以前看病也逼疯过人么?”我说。

“那倒没有,不过也有治死过的情况”阿石说。

“你们不能带他走”华医生冲进来说。

“出去”阿石用命令的口吻呵斥道。

“可是…”华医生说。

“砰”一声枪响,打中了华医生的心脏,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前胸。

“你怎么把他打死了”我说。

“反正他没用了”阿石说。

“可是…”我说不出话来,因为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半天也理不出头绪。

“快走吧,这里我会派人处理的”阿石说,然后我就和他把李景抬到另一所房子里去了。李景从此整天疯疯癫癫的,房间里总是拉上窗帘,不让阳光进来,还只让点一支蜡烛。所以他的房间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总是昏暗无比。甚至你进去,半天都找不到他的人在哪。他在黑暗中神出鬼没,也从没有踏出过这个房间。

冬天终于过去了,万物复苏,春暖花开。光秃秃的树枝上也抽了新芽,漫山遍野的野草,绿油油的,显得生机盎然。阿石他们正在田间劳作,牛犁过的田地,草被埋在了水田下面,露出光滑的黑泥,散发出泥土与野草的芬芳。蒙蒙细雨中,一幅田园牧歌的景色映入眼底。我走进田野中,看见阿石他们都在埋头干活。

“你不是说这里以前是种玉米的吗?”我问阿石。

“所以以前的殷福部族的人总是缺粮啊”他说。

“你是他们的老板,这种粗活怎么还要由你亲自干啊?”我说。

“我说了,这里人人平等“他说。

“你们这是要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么?”我说。

“我们这里的人,每个都是外面生活中的失败者,也对外面世界心灰意冷了,这里宁静祥和,能安抚我们饱经风霜的心”他说。

“他们不都是被你拉进传销集团的么?你难道就没有对他们洗过脑”我说。

“如果他们生活幸福,工作顺利。又怎么会被我以前的那套鬼话欺骗”他说。

“你们是怎么进行洗脑的?“我说。

“能控制人有两种方法,一是给予他们希望,二是给予他们恐惧“他说。

“就这么简单?”我说。

“呵呵,简单,这可一点也不简单,人性的弱点都差不多,自私、懒惰、懦弱。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知道了这些就能控制人的心性。首先必须要剥夺他们的独立思考能力,先把他们与外界隔离,给他们灌输集体的观念,让他们感到集体的强大,或是让他们畏惧集体的力量,总之让他们顺服集体,让他们觉得团结就是力量。其实这个集体只是掌控在少部分人手里,甚至是一个人手里”他说。

“就像蜜蜂,所有工蜂都是为了执行蜂后的意志,个体只是无关紧要地存在”我说。

“聪明”他说。

“那现在他们已经摆脱了你的控制么?”我说。

“你说呢?”他说。他诡异地笑了笑。

我就没有再说什么了,阿石又重新去扶犁耕地。时不时有燕子飞到田间啄泥巴筑巢,微风袭来,遍地的野草随风起伏。他们穿着蓑衣,戴着草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此安贫乐道,了却一生。平平淡淡,何乐而不为。

不远处有一片草地,上面放养着一群马,有一个人正骑着马追赶着它们,万马奔腾,场面极其震撼人心。我仔细一看,原来那个人是刘慧,她骑着高头大马,气宇轩昂。女性的柔美与骏马的雄壮融为一体,我看着她,就呆呆地站在原地,目不转睛,一动不动。

“要不,我也给你弄一匹”阿石突然在我面前说道。

“你吓一跳”我说。

“你这小子都被她迷住了”阿石说。

“你这里难道还有其他比她漂亮的姑娘么?”我说。

“当然有啊”阿石说。

“给爷来两斤”我说。

“要不我把桂芳介绍给你”阿石说。

“哪个桂芳啊”我说。

“就是那个经常看到你流口水的那个啊”阿石说。

“我靠,你不是吧,她哪里是看着我流口水,她他妈看着谁都流口水,她的下嘴唇往下面翻,嘴巴根本就合不上好吧”我说。

“得了,你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说。

“你明天也派我去放马吧”我说。

“你会骑么?”阿石说。

“我会骑摩托车”我说。

“你的意思是不是骑婊子也算骑啊”阿石说。

“我可以学啊”我说。

“好吧,我就成全你,你明天就跟刘慧去放马吧”阿石说。

“对了,我什么时候能进你说的那个地下世界啊”我说。

“那里不能随便进去,大祭司只准我们秋收之后带着牛羊进去祭祀”阿石说。

“为什么”我说。

“能随便进出还叫圣地么?”阿石说。

“也是”我说。

“你们还这里这么久了,有没有发现过比较贵重的东西”我说。

“贵重的东西,你看这把犁算不算啊,这是他们留下来的”阿石说。

“开什么玩笑”我说。

“这头牛呢?”阿石说。

“我在华医生那里发现了一本日记”我说。

“这本日记是金子做的”阿石说。

“这本日记是以前住在这里的殷福部族的首领的”我说。

“你怎么知道”阿石说。

“这不重要,里面记载了他们从美洲带回来了二十八箱黄金,我想建造这里还有日常开支都不足以消耗点这批宝藏“我说。

“可是我们什么也没发现,真的,不然我们怎么可能还在这里耕地“阿石说。

“我相信你,问题是其他的黄金藏在哪里呢?“我说。

“会不会在圣地?“阿石说。

“应该不会,圣地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进去,这批黄金又维持着他们的日常开支,需要经常提取“我说。

“那会在哪里?“阿石说。

“不知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现在的生活不是很好么?何必自寻烦恼呢?“我说。

“话不是这么说,找到这批黄金就可以过任何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呆在这里这么久,说实话,真的腻了“阿石说。

“你是说我们去找这批黄金“我说。

“当然要找了,不过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不然局面不好控制“阿石说。

“恩,今天晚上我去找你“我说。

“要下雨了快走吧“阿石说。他从水田出来,然后去旁边的一个布满绿色水萍的池子里把脚上的泥巴都给洗掉。天上乌云滚滚,雷声阵阵。不久就下起雨来了。然后我就跟着他一路狂飙回去了。

第三十九章

我站在窗前,感受着这春天的风带了的凉爽,刚刚下了一阵雨,远处的山间,笼罩着一层蒙蒙的雾,微弱的阳光照射下来,折射出一道绚丽的彩虹。地面上也被雨水洗刷的干干净净,我听见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而且越来越清脆。不一会儿我便看见刘慧洗着马湿漉漉地在广场上策马驰骋,我赶紧那一条毛巾跑下去迎接他。

“你怎么都湿了“我说。刘慧气喘吁吁,耳朵都红了,雨水从她的发梢不断滴落下来。

“你丫的,眼睛瞎了,不知道刚才下雨了么?“她说。

“快下来,我给你擦擦“我说。然后刘慧便从马上从容不迫地下来了,这姿势很酷。我赶紧用毛巾给她擦头发,可是她一把推开了我。

“该干嘛干嘛去,我不要你管“她说。

“我本来就没事干“我说。

“去,帮我牵马“她说,然后我就老老实实地去给她牵马。

“这就是杏宝吧?”我说。

“是啊,漂亮吧”她说。

“恩,漂亮”我说。

“那你娶它吧”她说。

“你做陪嫁丫鬟我就娶”我说。

“做梦吧你”她说。

“你去洗澡吧,别着凉了,我去把马栓好”我说。然后她就进了屋,我把马牵到马厩里面把马栓了好了。

天渐渐黑了,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回来了,厨房正在准备晚餐。除了厨娘,其他人都呆在大厅里谈笑风生。男男女女相互调情,其乐融融。吃饭的时间到了,阿石照样不和我们一起吃饭,我想绝对的平等是可能的,他必须要维护作为这里管理着的尊严,而不是他自己的尊严。我们所有人都围在一张大桌子上吃饭,每次吃饭都鸦雀无声,这使我很不习惯,即使这是非常文明的,但是我总是感到很压抑。坐我旁边的是一个羞涩腼腆的男孩子,他总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吃,慢条斯理,感觉他不是来吃饭的,他是在表演一样。

“你叫什么啊?”我问他。

“你有必要知道么?“他说。

“做个朋友嘛?“我说。

“我们这里不需要朋友,我们都是兄弟姐妹“他说。

“也是,你不爱吃这饭啊“我说。

“关你什么事”他说。

“你说话怎么这么冲”我说。

“习惯了”他说。

“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啊”我说。

“那你呢?”他说。

“我不知道,我没想好该去哪?”我说,然后我就扒了几口饭。

“几年前我也跟你一样”他说。

“现在你想好了么?”我说。

“现在由不得我了”他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

“其实就是隐藏起来人们渴望的天堂,的地狱”他说。

“不懂,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我说。

“离开这里,还有我跟你说的话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他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说。

“不要相信你眼前的一切”他说。然后就急匆匆地走了,我的脑袋里又陷入了一片混乱,这到底说怎么一回事,究竟谁在说谎。我想是问问阿石,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要这样做。我吃完饭如约去了阿石的房间,去和他商量那批黄金的事。

“砰砰砰”我站在阿石的房前敲门。

“进来,门没关”阿石说。然后我就进去了,他房间摆设地很朴素,这是他办公的地方,里面很大,但是没什么装饰品。四周的墙壁都是空荡荡的,地上有一件很陈旧的地毯,两把椅子,一张办公桌,后面一个书柜,仅此而已。

“你有这批黄金的线索么?”我问他。

“我今天才知道,怎么就会有线索”他说。

“可以掌握了这里这么多资料啊,难道就没有蛛丝马迹”我说。

“真的没有,我来这里的时候,这里连一粒米都找不到”他说。

“哎,真可惜”我说。

“可惜什么”他说。

“这么多黄金再也见不到天日了”我说。

“你没把这个事传出去吧”他说。

“没有啊”我说。

“那就好,我可以不想让任何事打破这里的平静”他说。

“既然没有办法找到黄金,那也就算了,我回去了”我说。

“等等,你想要这批黄金干什么”他说。

“你还用说,当然是富甲天下,人前显赫,死后哀荣”我说。

“你不觉得你来到这里,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么?”他说。

“老天安排我来跟你们一样,在这里种一辈子地啊“我说。

“我们只是在守候圣地,要是我们死后能进入天堂呢?“他说。这话就像一道电,一下子触动了我,刚才吃饭的时候,那个人跟我说”

其实人们渴望的天堂,就是隐藏起来的地狱“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系。但是我并没有和阿石坦露心事。

“有钱走到哪里都是天堂“我说。

“那只是短暂的,我们追求是永恒的幸福“他说。

“好吧,你到底愿不愿意找啊“我说。

“愿意,当然愿意,有钱总是好的“他说。

“有什么线索通知我一声,我先回去了”我说。

我回到我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一直在想吃饭的时候那个人的话,他到底想说什么,他为什么要我离开。但是我知道这里有一批黄金,这对我诱惑很大,我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他们在广场上燃起了篝火,歌声和欢笑声在天空回荡。我走到窗前,看到刘慧在人群中翩翩起舞,那曼妙的身姿,月光和火光在她身上流转,她脸上流露出满足与幸福的笑容,我真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刻,让我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永远免受惊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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