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拔去智齿。
从此,它不复我的牙。
而我不再是它的什么呢?
上麻药,大夫说我紧张。
我想,如果是表演拔智齿,
一定能够淡定地念出我的台词:“走你!”
可恨,这是真拔。
嫩嫩的左手不自觉去捏肉肉的右手,
肉肉的右手顾不上安慰它嫩嫩的小伙伴,
它正忙着地自己扣自己。
已经结婚的你,会否觉得似曾相识。
大夫开始秀神操作,
“张嘴”,一技能;
“长大”,二技能;
“放松”,大招;
“好了”,普攻收人头。
金牌中路,MVP,深藏功与名。
彼时,我默念大神咒,大明咒,
无上咒,无等等咒: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佛祖说,能除一切苦。
果然不是很疼。
大夫跟我沟通,我只能支支吾吾。
找了半天说话的器官,
心生狐疑:“咦,我的嘴呢?”
想必麻药打得够多,
一侧脸庞硬得像塑料面具,小时候戴的那种。
付钱窗口。
作为一个被淘汰的、自认优秀的服务业搬砖,
我悬挂起久违的职业微笑,
但是有一半脸还耷拉着,
关键时刻它选择掉链子。
收银姐姐一脸嫌弃,我在保护她的玻璃上,
看到一张似笑非笑的鬼脸。
出门,我掏出手机向队友们展示战果:
两颗血肉模糊的大牙。
其中一段与仙人的对话,微信气泡做如下排列组合:
我:“我打算去趟白塔寺。”
“埋寺里。”
仙人:“我还以为你要开个光。”
我:“妙啊!我怎么没想到!”
仙人:“然后挂脖子上。”
我:“师傅,麻烦您给开个光,辟邪。”
我:“师傅:‘你家狗牙怎么长得像人牙?’”
仙人:“师傅:‘这个介质很特殊,开不动啊~’”
我觉得,这个段子,
“开光”她赢,我胜在“狗牙”。
路过广济寺,灵光乍现,
打算将两颗牙一分为二,
分种两地,从此各奔前程。
是为,断舍离。
无奈一来没有合适土壤,
二则明目张胆挖坑种牙?
“施主何故挖坑?”
“一心种牙。”
“前方不远有口腔医院,专门种牙。
佛门清净地,请勿从事封建迷信活动。”
狂风骤作,不许焚香。
我将未点燃的香摆在香炉上,想到有人回收,就放心了。
眼前一个僧侣飘摇经过,
如来如不来。
回家路上一心念着买黄芪,怕忘。
妙应白塔寺药店前,略做迟疑,莫名感觉。
没进去,这不是我念念不忘的药店。
白塔寺在侧,上前不知入口。
安保将我拦下:“不开!”
“回见!”
想是塔庙埋汰坏牙,故意不开张。
哼,下次拔完,四颗坏牙一齐带过来埋了!
终于到了必有回响的药店。
谁成想,店家却只卖黄芪精。
什么?黄芪成精了就能买?
敢问你们这儿有没有狐狸精?
别来太多,一打就行。
店家转身递给我一枚小盒,
可喜可贺,黄芪精已然有了归宿,
它已被做成了药汤水,不适合煲汤。
黄芪成精都有家,狐狸精怕是早嫁做人妇了。
癞蛤蟆想吃狐狸精,脸呢?
打探哪里有散装黄芪可抓。
店家指点我去白塔寺旁的白塔寺药店。
我狂拍一阵脑门,
店家以为我狐狸精入脑。
有时,感觉比想法靠谱,
只是没人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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