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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两个方向:一是出门,二是回家|再读张爱玲

人生两个方向:一是出门,二是回家|再读张爱玲

作者: 三分诗词 | 来源:发表于2020-05-03 22:48 被阅读0次

    人生两个方向:一是出门,二是回家|再读张爱玲

    三分读书 三分读书  今天

    人生有两个方向:一是出门,二是回家,张爱玲一直孤独地徘徊走在回家的路上。

    家世虽传奇显赫,然而终其一生,家在她的概念里只不过是“一个阴暗交界的边缘”,“像重重叠叠复印的照片,整个的空气有点模糊,有太阳的地方使人磕睡,阴暗的地方有古墓的清凉。

    房屋的青黑的心子里是清醒的,有它自己的一个怪异的世界。”父亲的毒打、软禁,母亲远走异国,淡薄的亲情在她心里留下永不可弥补的阴影,特别是母亲。

    《小团圆》中“我”与母亲的关系似乎冷漠的令人匪夷所思,母亲为“我”(九莉)作了些牺牲,却要忍不住掂量“是否值得”;她教育“我”(九莉)做个淑女,优雅高尚,有理有识,自己却很快不耐烦起来,说不如让“我”小时候得伤寒死掉,像那些没文化又欠涵养的母亲诅咒“不如当初不生你”。“我”赌气长大后将钱还给母亲,而母亲为此落泪痛言“虎毒不食儿”,这种隐隐的痛楚,爱痛交加的复杂情绪,恰恰证明了女儿对母亲的眷恋和对母爱的渴望。

    《对照记》里字里行间都流溢着对母亲的欣赏,特别是她那一双小脚踏过半个世纪一个大洋的勇敢及其孤傲清绝的气质,清绝应是爱玲一生所仿效的。只是两个孤傲的女人之间无法和解,只以一种疏离平静的方式回应别离,直到终于令这种感情成为习惯。

    张爱玲与胡兰成那段短促热烈的爱情传奇,同样令人唏嘘不已。自己虽孤高气盛,而“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哪怕他携妓游玩,到处拈花惹草,她也只是心头酸楚,真心等待他兑现“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承诺。

    “她爱得如火如荼,如生如死,全身心投入而忘了一切”,不幸地是却以对方另觅新欢而惨然收场。之后,辗转美国定居的张爱玲与作家赖雅结婚。赖雅抚慰了她多年漂泊疲惫的心,是她可以依靠的生活伴侣和精神支柱,带给她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幸福。

    丈夫逝世后又留下张爱玲在这陌生的人世踽踽独行,她又一次回到了荒芜的尘世里故作坚强。她是不幸的。她追寻爱情,爱情陨落;她想守住亲情,岁月不容;她想回家,无家可归,她唯一能紧紧握住的只有自己和自己手中那只苍凉的笔。

    张爱玲的生活道路上,总是荆棘多于鲜花,缺失多于满足,具有深刻的强烈的缺失性体验。她“意味着一切生命的痛苦,不只是意识着自己的痛苦。

    苦难一次次将她弃置于人生的边缘,但并未打垮她,反而每一次都令她更成熟更沉稳同时也更沉默。但可以庆幸的是,她可以用文笔构建自己的精神家园,虽是空中楼阁式的,但那是她的热望、信念和寄托,是她对生命虔诚相待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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