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的作者蔡崇达,讲述的是对故乡亲人的情感,用一种客观、细致、冷静的方式,讲述了一系列刻在骨肉间的故事。一个福建渔业小镇上的风土人情和时代变迁,在这些温情而又残酷的故事中一一体现。
本书是散文集,书中收录有《皮囊》,《母亲的房子》,《残疾》,《重症病房里的圣诞节》,《我的神明朋友》,《张美丽》,《阿小和阿小》,《天才文展》,《厚朴》,《海是藏不住的》,《愿每个城市都不被阉割》,《我们始终要回答的问题》,《回家》,《火车伊要开往叨位》等14篇作品。
作者用《皮囊》这个具有指向本质意味的书名,来表达作者对父母、家乡的缅怀,对朋友命运的关切,同时也回答那些我们始终要回答的问题。
《皮囊》里的阿太坦荡坚强,是个会生活的人,把年幼的儿子扔进海里学游泳,丢下一句话:肉体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伺候的。她明白活着的意义,“我们的生命本来多轻盈,都是被这肉体和各种欲望的污浊给拖住”。
《母亲的房子》里我们看到一个任劳任怨,硬气果敢的母亲形象。在父亲病重倒下后,不管多困难都要建起那四层房子,里面有母亲对父亲那永远说不出口的爱。
《残疾》里讲述的是那个倔强,自尊且顽固的父亲。大家对父亲的病情一度刻意隐瞒,父亲则相信很快可以恢复,于是在台风天拄着拐杖出去锻炼被打倒在地,从此学会坦然接受,学会与自己相处,与疾病与死亡相处。
《重症病房里的圣诞节》里看到生命的脆弱。他接触的每个人当试着与他们交朋友又突然急着逝去的伤感与无助。甚至连很小的孩子,由于经历太多而让人心态,每双眼睛都让人觉得会有疼痛感,会觉得庸俗的玩笑是不能说的,这么薄的问题,在这么厚的目光前,多么羞愧。
《我的神明朋友》这一章节里的闽南人民对于神明的信仰其实是贯穿整本书的。与其说是封建迷信,不如说是信仰。举头三尺有神明,不可作恶,在世的时候多行善事,这是母亲对于作者的谆谆教诲。
《张美丽》讲述这么一个女人:她是率先在小镇开海鲜馆的离婚女人;一个为学校募捐却因为在那个时代被冠上妖孽头衔而未能在石碑上刻下名字的女人;一个后来创业成功却被小镇误会自杀的女人;她代表一代热血青年;伟大的小镇启蒙运动奠基人;一个站在时代前沿并努力与生活好好相处的人。
《阿小和阿小》写的是镇里的阿小对即将去香港的阿小很蹩脚的讨好,那是他一心想逃离小镇向往大都市的味道。作者心里说不出的反感,然后对这个老家的阿小有种莫名其妙的悲哀。从他身上却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卑微。然而香港阿小并没有过上他们理想憧憬的生活,他仅仅是生长在夹缝中的普通一员,但是他们都是这城市的组成部分。而这城市,曾经是我们在小镇以为的,最美的天堂。他们是我们曾经认为的,活在天堂里的人。
《天才文展》一个兔唇男孩。在这个小镇上他是作者见过的唯一一个降伏了缺陷的孩子。他是特立独行的存在。是那一代有志青年的代表,去到大城市没能立足,他自身的缺陷还有背景限制了他的发展,最后回到小山村浑浑噩噩度此生。
《厚朴》“用生命追求一种想象,可能是追索得太用力了,那种来自他生命的最简单的情感确实很容易感染人,然后有人也跟着相信了,所以厚朴成了他想象的那个世界的代言人。”
这些人确实一门心思突破一切想抵达所谓的新世界,但转头一看,却发觉,他们只知道用老的规则来衡量自己;才发觉,其实他们彻头彻尾地活在旧体系里了。
传统保守主义和新兴思想的碰撞矛盾,作者一直想守护着什么,然而始终也在摒弃着。他是痛苦的存在。这是散文里的特殊人物在那个随着时代变迁用自己的行动来改变甚至对抗自己命运的人,也是作者内心的独白。
《海是藏不住的》里面讲述作者对大海向往,虽然自己生活在海边,但是六岁才真正见到大海,原因是父亲喜欢大海,所以做了船员,他害怕儿子也喜欢而克制住不让其靠近,然而当作者第一次见到大海的时候立刻爱上并一头扎进去,这种热爱是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表达的,他学会了与大海相处,而站在海边是他特有的与海水相处的方式。
《愿每个城市都不被阉割》,《我们始终要回答的问题》,《回家》,《火车伊要开往叨位》这是这本书的总结与人生感悟。“人各有异,这是一种幸运:一个个风格迥异的人,构成了我们所能体会到的丰富的世界。但人本质上又那么一致,这也是一种幸运:如果有心,便能通过这共通的部分,最终看见彼此,映照出彼此,温暖彼此。”
作者承认,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有一些文章就像是从自己的骨头里抠出来的,每一处都是痛。
每个年龄段阅读此书的感悟应该是不同的,对于我来说,年轻时候的抨击,鄙夷,任性,固执己见,很大程度上是没有跟自己跟这个世界跟自己的生活好好相处,人生没有对错可言,不同的思想不同观念不同的认识造就了不同的人生。
《皮囊》这本书让我们看到一个或多或少的曾经的自己,一副皮囊下面藏着不同的灵魂,剥去皮囊才能看到真实原本的自己。
这篇书评很难写,书很厚重,情感很深,而我理解得太少,时光很快,感情很慢,越是厚重宁静的人越能看到生活最真实的样子。阿太也好,母亲也罢,包括作者自己都是能剥下皮囊,与自己与生活好好相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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