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面临慢性痛苦或压力时,一种常见的应对方式是隔离,让自己体验“一切都不重要”“没什么是非坚持不可的”,然后就真的无所谓了。与导致痛苦的环境保持疏离,用这种姿态换取情绪上的宁静。
我们很容易获得一些观念资源来支持这种健康意义上的自救:解构,自嘲,以及传统文化自带的超脱感。症状是消解了,但它的代价也是显而易见的:坏事不值得,好事最后也变得不值得。
——感受层面上的进退几乎是同步的:不痛,但也不爱了。所以人在压力下常呈现出一种消极的达观,“凑合过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再来一顿。有一种看透世情的睿智和冷淡。
这也是为什么有人看不惯今天的年轻人,批评他们缺乏“热情”。生活那么丰富,就没有一件能让自己期待的事吗?但也许他们不是天生没有期待,而是因为把能量都花费在了让自己保持“不期待”上。
从这个意义上讲,保持负面情绪的人也许是更强大的,因为他们还在相信一些东西。有很多人一方面不快乐,另一方面他们也说不清为什么,但就是一直不投入改变。这可能也是一种勇敢,通过暂时性地牺牲一些情绪健康,坚持一种信念:“仍然有一些事情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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