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4:00。
长流街甘棠寺后大巷15号。
白烈伫立于15号的南洋骑楼前许久了,目光始终盯着骑楼气势凌人的飞檐上那只叫得春风得意的鸟,灼灼的目光似乎要将它生吞活剥了。良久,她的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喃喃自语道:“你也过不了多久了……。”她弯腰从满是尘土的泥地上捡起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子,奋力朝鸟一抛――没砸中,“扑棱棱”的,那鸟飞走了,像是在戏谑,又像是嘲讽。白烈眯了眯眼,“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走过了骑楼通往街道的毫无生气的水泥路,她皱了皱眉头,刚要做出一个往回看的动作,脑海里的声音便制止了她:“喂!看什么看呢你!”
街上。
“米烧粿唉――新鲜啦――”
“麻糍四个两元拉――便宜啦”
“清凉降火――地骨露”
……
熟悉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她抬头看了看――
长流街还是二十年前那块古铜色的招牌,只不过生了不少锈。他买了一杯地骨露,迫不及待地喝下,想寻找小时候地骨露的甘甜,想重温一遍当年那种香甜的感觉萦绕在舌边的感觉,但是――“嘶……呸!”她皱了皱眉头,“什么味儿啊全是添加剂!”她后悔买了这杯地骨露,正是它冲淡了记忆中的香甜。她厌恶地将它随手丢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狠狠瞪一眼。
她四处张望,想寻找十年前那些景物的零散碎片,突然她的目光定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店铺,三步并两步地小跑过去。
铺主人是一对两鬓斑白的老人,十年前他们也是如此,在这并不宽敞的小街上摆着小铺,卖些糖人、甜糕之类的小食,用细藤条编成的竹拍,还有逢年过节当地人做年糕用的雕刻着寿桃和寿龟的木模具。
“还好,都还在呢,这样就好了。”白烈轻叹了口气。
“阿骊,阿骊。”坐在铺子边缝缝补补的老人轻轻唤着她的小名。阿骊是她刚出世时这老两口为她起的小名。已经十年了,已经十年没有人这样叫过她的小名了。突然听到有人这样叫她,她心里蓦地涌起一种既温暖又陌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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