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很认真地又看了一遍大明王朝1566,感触颇深。
一部好剧,就像一坛陈年佳酿,初尝不觉有味,多饮几杯,逐渐感受到丝丝点点的香韵,若隐若现。此时你若想省事,一口闷到底,反而会因贪杯昏昏然醉倒,酒香无处可品得,反而还会埋怨酒不好。得佳酿而不识,这岂不是大错过?因此,此处关隘还需步步为营,循序渐进,随此佳酿的节奏慢慢品尝,心随酒意动,不就便会发现自己渐入佳境,一发不可收拾,惊叹,好酒!再回味,确实是极品的好酒。
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禹思天下有溺者,犹己溺之也;稷思天下有饥者,犹己饥之也。圣人之话虽人人皆知,官官出口,而践行何其难也。大明王朝走到了1566年,嘉靖帝美其名曰无为而治,二十年来深居西苑,不理朝政,一意修玄,然而却兼任着王朝的户部尚书一职,牢牢掌握着国家经济钱袋,成为了天下头号吸血鬼。严党因逢君之恶而生,后又因背君之锅而亡。天下人皆以为严党倒台便会苦难将尽,其实不然;清流上台,被嘉靖轻松拿捏。任由天子脚下饿殍遍野,东南沿海倭寇横行,京城百官无俸过年,内阁不敢造次,只能斥巨资为他打造修身之所,动辄几百万。
天下官员敢怒不敢言,还要在嘉靖帝阴阳怪气的胁迫下上贺表庆祝乔迁。唯有海瑞,刚正不阿,躬身行事。“大明朝设官吏百万,竟无一人敢对皇上言之。我若不言,煌煌史册自有后人言之。”他义愤填膺,痛书千古不朽之治安疏,以“贺表”之明狠狠地给心虚的嘉靖破了盆真实的凉水。疏上字字铿锵而又句句占理,撕碎了嘉靖“卧不过一榻,食不求五味,服不逾八套,唯求一修身之所”的虚伪面具,引得帝王无能狂怒,下令彻查严查。然而,海瑞至刚至阳,毫无劣行,也就绝无把柄在手。最是光明正大,最不怕尔虞我诈。聪明心机如嘉靖帝,使劲浑身解数,动用天下百官之力,也无法击垮海瑞的正大光明之言。
“皇上身居西苑,一意玄修,几时查民间之疾苦?几时想过,几千万百姓虽有君而无父,虽有官而如盗。两京一十三省,皆是饥寒待毙之婴儿,刀俎待割之鱼肉。君父,知否?”每每看到海瑞说这句话时,我的心都随他心而痛,曾经也泪流满面。在海瑞心里,正君道,明臣职,才是最大的忠义之道。他以近乎搏命的方式在告诉嘉靖这个道理,此时他早已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哪怕举世皆浊我独清,哪怕孤立无援难生还,唯有一心,系天下苍生。他的话嘉靖听懂了,这是唯一所幸之事,所以海瑞活了下来,后来海瑞竭力推行一条鞭法,为民不聊生的天下苍生付出了毕生心力,建起了广厦千万间。
我想起一句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想,海瑞才是真正的践行者,才是真正值得历史铭记的英雄罢。
君父,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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