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石健坐在一家律师事务所里,坐在我们对面的是郝律师。
郝律师个子很高,体态微胖,面相喜庆,有点像弥来佛。
郝律师是我多年的朋友,我和郝律师的相识要拜萧晨所赐。
1994年的一天,萧晨对我说:“你别看老子现在是老总,春风得意,耀武扬威,不定到什么时候,老子就树倒猢狲散,到那个时候,老子只能靠你。”
我狐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准备靠我干什么。那时候我刚刚从加拿大获得计算机硕士学位回国,正在找工作。
他说:“老子发现你伶牙俐齿,老子跟你吵架从来就他妈的没赢过,不如老子给你找一家律师事务所做见习律师,你再自学考个律师证,老子将来可能会遇上官司,你到时候准备为老子辩护。”
就这样,在萧晨安排下,我走进了一家知名律师事务所,遇见了聪明能干的郝律师。
回想往事,我忍不住嘴角上弯。
萧晨,你这哪里是为了装备我为你可能惹上的官司辩护,你这是为我这前妻准备好对付你现妻的人脉。
我对郝律师说:“我起诉韩雪,既不是要经法庭判决瓜分萧晨财产,更不是要给韩雪难堪报当年夺夫之仇,我只想通过这个方式让韩雪签署一份文件,保证我女儿可以获得信托。”
郝律师的眼睛闪烁着敏锐的目光,我和韩雪的恩怨他早就知道,不用我从头说起。
我接着说:“郝律师,我不想走到法庭辩护那一步,以免给对方和自己都带来伤害。”
郝律师微微一笑,说:“明白,放心吧!我们就是要获得一张纸,一张永不变色的纸,以保障你女儿的利益,而唯有起诉才可能达到这个目的。”
谈完事情,郝律师请我和石健吃了饭。
一顿酒饭下来,石健就跟郝律师喝出了哥们感情。
石健好酒,无论是我学生时代的朋友还是我工作时的同事,只要在一起喝上几顿酒,就成了石健的酒友。
我对石健抽烟喝酒很反感,他却大言不惭:“一个男人不抽烟不喝酒,那还叫老爷们吗?”简直就是气死人的节奏。
几天后,郝律师将起诉书发给了我。这起诉书,不具体提萧晨的其他财产,只要求我的女儿以第一顺序继承人的身份继承萧晨公司股权等财产。
石健看了一眼起诉书便说:“郝律师经验丰富,打蛇只打三寸,他这是摆明车马直奔萧晨公司去了。按理说,韩雪她不想妥协也得妥协。”
我不解其意,困惑地看着他。
他解释说:“继承萧晨财产必须先对遗产具体数额做出判定,恐怕要启动审计,萧晨公司禁不起审计。”
一想到韩雪会害怕,我不由地心花怒放。围绕财富,进攻者要比守护者爽。
我高兴得“咯咯咯咯”地笑了出来。
石健脸上却出现了担忧的神色。
他在担忧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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