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窗外的昏暗灯光透过窗帘缝投射进一条细细的光,耳边是孩子熟睡后浅浅的呼吸声,除此之外,只有我和我自己。
李白有一首著名的诗—《月下独酌》, 月光下的李白“独酌无相亲”,环顾四周“举杯邀明月”,李白、李白的影子、天上的月亮“对影成三人”。小时候读过这首诗时还曾经嘲笑李白是个“酒鬼”,酒后失态。而在这个夜晚,我突然明白了李白的孤独,白日可能熙熙攘攘,门庭若市,或许高朋满座,众星捧月。到了夜晚,曲终人散,褪下所有伪装,客套,流俗,直面自己的内心——人终归是孤独的。身边人来人往如流水东逝,唯有天上的日月星辰永远相伴,参透了这一点的李白不再被名利所累,寄情山水,放浪人生。
我又想到最近在读一些文学大师的书,《百年孤独》、《小妇人》、《我与地坛》、《额尔古纳河右岸》、《遥远的向日葵地》……读书的同时,也在思考读书的意义在哪里呢?更有所谓的专家提出“读书无用论”,理由是再怎么读也不能变现,还不如一个网红去抖音开直播赚钱。我想反驳却觉得论据不够强硬。读书真的没有用吗?
在这个夜晚,我对这个问题也有了些许眉目。好的文学作品具有“普适性”,哪怕作者与我地域相隔千万里,时间跨越了上千年,依然对某一时刻的我具有指导作用,给予了我勇气和力量。比如读《额尔古纳河右岸》时,反复提及的“死亡话题”,那段时间我仿佛与故事中的人物合二为一,逐渐看淡了生老病死。如果我遭到了劫难,误撞了厄运,这本书或许不会拯救我,但至少让我安然,足矣。
此外,我还会给女儿留下一系列的书单。她的社会人生即将开启,可能会遇到校园暴力,可能经历早恋,怎么面对挫折,如何挑选男朋友和丈夫,和同性和异性怎么相处……我想,很多书会给她指导意见,如果她不愿意听我的唠叨,我就送给她一本书,让她自己慢慢领悟。至少,我们在读书这个层面上是有共鸣的。
读书不仅有用,还有大用处,当我自觉焦虑的时候,也是应该读书的时候了,补充知识和道理,自然能想明白很多事情,焦虑随风而去。
夜渐渐深了,昏暗的路灯熄灭了,漆黑的房间里我和我自己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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