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

昨天出去买菜了。

买到了家里已经告罄的牛肉，还有一个意外小惊喜，买到了干豆腐、水豆腐和豆腐干，现场现做现卖，极新鲜，冒着热气。

最惊喜的是买到了农家大鹅蛋和绿皮乌鸡蛋。

疫情当前，外出购买生活必须品几乎成了一种冒险和奢侈行为。

幸亏出门前带了双肩包，牛肉、蒜苔、紫甘蓝、豆角、茄子、香蕉、姜、小苏打、盐、十三香，悉数收入背囊中。

先生背着鼓鼓的双肩包，穿着大长羽绒服，戴着严严实实的口罩、帽子和手套，手里提着双份的豆腐和绿豆芽，远远望去，就像一棵挂满礼物的圣诞树。

我提着鹅蛋、乌鸡蛋跟在先生后边，这些易碎的东西，无论先生怎样要求也没让他拎。前几天好不容易出去一次，买到了鸡蛋，先生提到家，竟然打破了4只。淌出的蛋液，把剩下的鸡蛋糊得一塌糊涂，还不算有7只磕了瘪裂了纹的。

完全靠步行出门买菜的日子，空载下坡还好，回程上坡，路途又遥远，全副武装还重载，虽然是在东北料峭的冬天，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却不敢贸然摘下口罩和帽子。

外子走的快，把我落好远，然后把东西放在拉了拦截线的路边公园椅子上，边休息边等我。

刚走到他身边，脚步还没停稳，气也没喘匀，先生已经背起东西起身了。

前段时间，我们偶尔还可以晚上出去透透气，最近被彻底封闭在了家里，只有隔天一次出门买菜的机会才能走出小区大门。

平时我们都是并肩而行，先生总是会随着我慢条斯理的脚步。

现在，非常理解他急急的走在前面，也许快速移动的步伐可以缓解和释放他的焦虑。回不到早该开始工作的城市，负责的工厂又开不了工，年前拿到的订单原本工期就紧，现在就更是雪上加霜。

看他常常站在窗前，望着空空的马路发呆，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走到去父亲母亲家小区的路口，先生把事先分好的两份豆腐、茄子、蒜苔、鹅蛋乌鸡蛋，让我提着给爸妈姐姐送去，他拿着剩下的东西回家，给上网课的儿子做午饭。

好几天没见到面的姐姐，正站在小区车道横杆后侧等着我，旁边平时进出小区的门早已经锁住。

跟姐姐聊了几句父亲马上需要换尿管的事情，然后道别回家。

路上盘算着下次出门要买的蔬菜，还有所剩无几的牛奶、水果、面条……

希望这种日子不要持续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