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漫说陆良历史·迷雾中的乌蛮·开篇】
在漫长的农耕文明发展历程中,陆良一直是一个最适合人类生存繁衍的地方,也是云南历史上最早有人类生产生活印迹的古老文明的起源地之一。
陆良属于北亚热带冬干夏湿气候区,东、西、北三面环山,南部为喀斯特丘陵起伏地带。全县整个地势北高南低,高原、山地、丘陵、盆地和江河湖泊相间分布。高山挡住了寒冷的北风,向南的开阔地带带来了南方和煦的阳光和湿润的季风。而网络状纵横分布的大小34条江河水道,千百年来流淌不息,连接着村村寨寨,滋润着万物生长。这个坝子可说是冬无严寒,夏无酷热,雨量充沛,气候宜人,非常适宜于种植水稻、蚕桑、果树和各类蔬菜。猪、羊、牛、鸡、鸭等家畜几乎每家都在饲养。“高原水乡”特色十分鲜明。清代陆良人方文英《涎泽记》描述陆良坝子时这样写到:“鸟兽之乐地,菽麦之大田;龟鳖之幽宫,鱼虾之天堂。(但见)水面浮村,苍烟数点;转辗南北,则水色、山色与太空之气合同而化焉……”在这样的描述中,陆良完全是一个鱼米飘香、宛若江南水乡的富饶美丽之地。
从陆良爱位村、鲁昌、小洋沟、小海子等地出土的碳屑、火烧土、兽骨、兽牙、陶片、石锛等器物判定,早在新石器时期,陆良地区即有人类生息。战国时期,陆良作为古滇国与夜郎国的交汇、交融之地,散居着“涝浸、靡莫”之族,形成游牧或定居民部落。至西汉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汉武帝征南夷,灭了夜郎国,设置牂牁郡,下设17县,陆良是其中之一,县名为“谈稾”(司马迁《史记》)。元封二年(公元前109年),汉武帝再次遣将征西南夷,打败“涝浸、靡莫”等部落,逼迫滇王投降,平滇后,授“滇王印”,并重新设置郡县,在云南设置益州郡,下辖24个县,陆良地区更名为“同劳(涝)”,是为24个县之一。此后,陆良县名又先后改为同乐、夔鹿弄川、吾彦甸、落温部、陆梁、六凉、陆凉,1913年始称陆良。
在中国历史上,西南地区,尤其是云南所属诸地,几千年来一直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区域,往往被内地王朝视为“化外之邦”,无暇顾及,或虽有藩属关系、君臣关系,却只具备形式上的统属关系,无实际统治行为和控制能力。云南自战国时期庄硚入滇之后,与内地有了一定的联系,虽授滇王之印,内部仍然自成一体。之后,中原内地历经王朝更迭,作为蛮荒之地的云南,一直处于以氏族血缘关系为纽带的部落割据局面,中央政权往往只能“遥授”官职,未能实际行使统治职权。少数时期也有内地王朝派来郡首或太守,总领一方,但必须依靠当地土酋首领辅佐,多被架空,否则,不是被杀就是被驱逐。
这当然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从地理位置上看,云南高原与内地之间相隔千山万水,高山深壑的重重天险阻隔了云南与内地的自然关联。这样的自然分野使相互间拉开了交流融汇的距离。而在这个高山、峡谷、盆地、湍急的河流、茂密的森林密布的高原上,各种民族杂居,各部落之间相互隔绝。他们有着各自独特的生活方式,各自不同的宗教习俗和礼仪,操着各自不同的语言,于是,形成了“十里不同俗,百里不同天”的特殊民情民风和地理特征。因而,云南地区虽然自汉初就被纳入中原王朝版图,内地政权却很难在此实施持续的、统一的政策,难于实施统一的发展。
从政治、经济等社会因素方面来看,战国时期,内地群雄逐鹿,纷争不止,战乱频仍,一直处于动荡之中。西汉时,武帝试图打通通往印度的通道,以武力征服西南蛮夷地区,虽然从政治上达到了灭夷国、置郡县的目的,但客观上始终没有在这一地区建立起比较稳固的统治。东汉中晚期,中原内地政局动荡不安,农民起义、诸侯混战此起彼伏,干戈不息,所谓“山川沸腾,野战群龙”,自顾不暇。这一时期,部分内地豪强势力或战败或在争斗中处于劣势,为寻求新的生存空间,寻求平安,携族人或部众,陆续进入西南夷地区,成为后来的大姓割据的基础。三国时,蜀国对西南夷有过短暂的控制,但随后的朝代,几乎都处于“失控”的状态。实际上,直至元帝国统一云南,云南地区才真正纳入中原王朝的统治范围。
陆良地区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进程中的演变与云南地区的发展息息相关,密不可分。元代以前的陆良地区,基本上是以氏族部落和地方土著为统治核心的独立区域。但是,在元之前漫长的历史发展进程中,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优越的自然环境条件,诞生过两个在云南历史上非常重要的历史时期:自西晋末年至唐天宝年间的爨氏统治时期,时间长达400余年;自北宋末年至元初的自杞国统治时期,时间长达160余年。
这是两个十分特殊的历史时期。南野吾
作者简介:
南野吾,地方媒体人,对地方民俗、历史均有涉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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