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7月份,18岁,因为在家闲着,父亲看着烦,天天不是说,就是骂!受不了,我就独自出门找工作!这次算是离开出走!
那天刚好是上午10点左右!母亲出门了,父亲在家躺着睡觉!家里也穷,没什么钱!就装着2块钱出门了!
那时候,没钱坐公交,更别说打车了!就那样,早上十点多从村里出发,到了晚上8点多,才走到了县里亲戚家!大概走了40公里吧!
在亲戚家吃了饭,住了一晚!刚好在电视里看到一家洗浴中心招工,所以第二天就去面试了!
记不得当时是谁面试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干活的!只记得,当时还在装修,接近尾声!几个同事在一起打扫卫生!
这家洗浴中心开在县里一处十字路口处,接近评梅广场,紧邻县城东关街,人来人往!
这个洗浴中心有5个老板,一起合股的!三个是本地人,2个是外地的!其中4个是当过兵的,三个混黑社会,一个爱好赌博!还有个当过兵的,年龄有点大,按辈分我们得叫叔,但大家都叫李哥!
那时候年龄小,混迹于这样的环境中,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有,竟然没有一丝害怕!
洗浴中心总共有多少人记不太清了!大概有8个阿姨(那时候大家都叫大姐,显得年轻) 6个男生吧,还有三个女生!什么名字都忘了!
有趣的是,这几个男生女生竟然知道我们家乡,还知道我们村里!后来才知道,他们是跟着那个好赌的老板开过餐饮的,我们村里很多人跟他们曾经是同事!
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接待客人,介绍客房价格,带客人看房,换鞋,送客人离店!还负责和常驻客人要房钱!后来,不知道老板从哪里听来的,我会擦皮鞋,就叫我到鞋房,负责给客人擦皮鞋去了!
搞笑的是,竟然叫我去和客人要账!我本来个子就不高,所以也没气势!又胆子小,内向,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那些欠着房钱的,大部分不是煤老板,就是混黑社会的,赌博的,基本上住在里面的,都不是一般人!所以要钱很难!去和他们要钱,不是叫你滚,就是改天,要不就是有钱了一块算!
每天也是点对点,两班倒!那时候晚上上夜班是最难熬的!不知道是因为年龄小,还是不习惯!
有一次凌晨负责给客人开门,那时候到点还是要关门的,因为客满了!迷迷糊糊拿着钥匙开门,怎么也打不开!竟然拿着钥匙到厕所去了!那个前台女生也跟着进去了,嘴里还说着什么,我只记得她似乎声音很大,骂着我,但不记得说什么了!因为还在迷糊状态!
早上醒了,她可能和那个赌博的老板讲了!(因为店里他负责)那个老板是外地人,有一种不好听的口头禅!说着不土不洋的本地话,骂着我 ,你他妈上班睡觉,还叫不醒,你妈的,你知道吗,外边停着的这些车,他妈的把你全家都卖了都赔不起!这句话,直到现在我都忘不了!
后来习惯了,也就好了!那个女生和我一起在前台客厅睡觉,还有一个老梁也在(老梁也是老板曾经的员工,那时候在煤矿给工人们送饭,休息了就到店里坐会儿)!再也没发生过那样的事!
说起老梁,我还有点过意不去!那时候破坏了他的一件好事!老梁年龄大了,走路腿有点瘸,找对象不好找!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女生,叫他去见一面!
那天中午他刚好在我们宿舍里睡觉!我本来应该告诉他,有人给你安排了相亲,叫你去见一面!我却给他开玩笑说,快点,有人找你!他迷迷糊糊起来,也没有洗漱,整理衣服,就急急忙忙跑出来!到了才知道是和女生见面!大家也能想到,我被数落一顿!自然,他们之间也没成!到现在,我想起来,还自责!
那些阿姨对我都还不错!有时候会带点好吃的给我,也会叫我去她们家里吃饭!有一次上夜班,早上没睡觉,到一位阿姨家里,帮她去地里收稻谷!
那天他儿子不在家,只有女儿在!她和她妈妈一起给我做了好多好吃的菜,还有老家的烙饼!吃完中午休息了一会儿,下午去地里干活!晚上才回宿舍!
在那里上班,有很多小插曲!也有很多可怕的事!说起来没完,简单说几件!
一是经常有警察凌晨敲门,去抓赌;还有就是里面有技女,经常因为价格和顾客讨价还价,还要报警!还有就是,那老板,要是员工不听话,拉到房间里,就是一顿暴揍!
说起这些小姐,也是哭笑不得!她们也在洗浴中心的宿舍里住,我们第一次进去给她们修床,那味道和环境,能熏死人!
她们和我们要厨房的碗,要自己做饭吃,我们不敢借给她们!给我们买的吃的,零食,我们也不敢要!
一个月工资200多,虽然不累,但时间有时候也长!就是在这家洗浴中心里,遇到我曾经的饭店女同事!还有同学的哥哥!
最累的一次,是一个人连续干了18天,日夜不休!因为每个楼层一个男生,那时候只剩两个了!我负责三楼!
我也不好意思问其他男生去哪里了!后来才知道,那几个人经常一起鬼混!他们去拦路抢劫了,4个人,抢了60块钱,被抓进去了!
在这家洗浴中心里,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有!真可谓是鱼龙混杂,我能够在里面混那么久,没参与那些人的不良行为,也没感染他们的习性!到如今,十几年过去了,还能保持初心,不容易啊!
也是在那一年,母亲为了找我,天天哭!大半夜不睡觉,埋怨父亲,还说不是父亲说我,我也不会离家出走!后来,是我同村的人看见我在那家洗浴中心,才找到了我!
如今,而立之年,30多岁,少了青涩,多了沉稳,也不再离家出走了,却是时刻挂念母亲!要不是因为身不由己,倒是希望能够长情陪伴左右!
对于洗浴中心,KTV,酒吧,夜店,烧烤摊,网吧,再也没去过!也不知道是长大了,老了,厌恶这些地方,还是不适合自己!
现在基本上除了上班,就是休息的时候去古镇转转,书店看看书,我也没朋友,没什么交集!一个人上班,一个吃饭,一个逛街,这样的人生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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