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日早,在图书馆看刘同的《向着光亮那方》,有一章节记录了他大学舍友在分离时给他发的短信:想起大学里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小小的,觉得有要照顾你的义务,现在的你,快快的,特别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希望你能一直这么下去……
我也想成为那种特别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人,可是我不知道。世人都说要好好学习,出国留学,见大世面……可那些千篇一律的说辞再也激不起我我任何的兴趣和动力。也懒得再看那些号称浏览量上万的微信公众号,文章多半鸡汤,标题引人注目,内容索然无味。在这个快速阅读的时代,只需指尖轻轻向上一划即浏览全篇,走马观花,又似沉石入海,激不起一点反响,甚至没有层层涟漪。
家庭条件没有那么优越,但也勉强丰衣足食,偶尔能买个大牌的服饰或彩妆,可其实内心明白,那些光彩的点缀仅过眼云烟,刹那的美好难掩腐朽堕落的本质,我依旧行尸走肉,麻木不仁。
我忘记我有多久没有体会过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了,明明只有十八岁,却难以朝气蓬勃。反而像一个油腻的丛林半人兽,每天在脸上涂涂抹抹,一副胭脂俗粉的模样,混进人群中,假装温柔善良,假装热情合群,给自己编织了一个巨大的谎言,欺骗了别人,自己却也信以为真。
年少的那些梦想早已在岁月的长河里销声匿迹,明明有美好年轻的肉体,却仿佛沉重疲惫,糜烂不堪。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记得曾经看过一篇英语文章,男主人公沉浸于书中美好的普罗旺斯,作者生动形象的刻画让他浮想联翩,他买好了火车票,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终于要跟眼前的琐碎告别了,去踏上那片向往已久的灵魂征途,可就在火车快开的前夕,他犹豫了,旅行总是颠簸不安,劳累疲倦,而且就算到了普罗旺斯,他也难以体会到和作者描述一般的岁月静好。最终他放弃了,决定回到自己温暖舒适的沙发上去看书中的普罗旺斯。
我从一开始的不理解,到嘲笑,可到如今,我发现,书中的那个人,
正是我。
我常常说想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却只是叶公好龙。我拿那些旅游经费,人身安全等等问题来搪塞自己,可若是真的想去,天下何物称羁绊?
地球上最遥远的距离是在赤道上任意点和它沿赤道上一百八十度的另一端之间,大约四万千里,而我坐标中国青岛,和法国普罗旺斯距离大约一万多千米,不到地球最远距离的二分之一,可我和它的实际距离——则是整个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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