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晚上出来散步,路过河边的那座房子。那房子,很简单,水泥的墙壁,上方石棉瓦封的顶。快拆迁的地了,周围住户搬的差不多了,有点空旷的感觉。
以前不是这样的,周围低矮的小屋里还有其它的住户,都是外地人,傍晚吃完饭散步,便见他们捧着个碗或坐着或蹲着吃饭,说笑,开着的单扇小门望进去就是床铺以及床上乱七八糟的被褥,一派生活的热闹气息。于是我断定他们是北方人。那群北方人现在也搬走了,留下空荡荡的矮屋。
以前河边的那个房子里住着一个老头,晚上的时候坐在房前吃饭,房前总烧着个破旧的炉子,填柴禾的,周围的柴禾很多,随手捡都是,身边的收音机里放着河南梆子,把个空气染的一股子河南味。那老头头发花白,有时候吸着旱烟,长长的烟锅里的火花明明灭灭的,感觉这日子实在是惬意极了。
看到这老头,我不由得想,我老了会是怎样的,这样子似乎也不错。可是一个人背井离乡的似乎也不大好。我之所以说一个人是因为我经过那房子好多次,从来没见过里面蹦出个老太婆来。
今晚,老头捧着个碗坐在房前的暗处,吸的滋溜响,肯定是面条。房前照旧是那个老破炉子,火苗舔着木条还没漫出炉子呢,周围暗黑一片,没有河南梆子的声音,突然有种凄凉感,大过年的。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异乡,又这么大岁数。
话说现在过年有什么意思呢,明天我也要上班了,那桥头做棒棒糖的机子已经开工了,这年过得是没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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