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 : 但是他只是在那儿沉睡,微弱的呼吸无时无刻不在扰乱着挚友的心弦。
通篇充斥着本人的主观臆造物,剧情从三人合奏开始被我乱改。所以请大家慎重观看。
虽然不会有人看。
医疗部接手了这个麻烦的病人。而他带来的麻烦在到达一个二次函数曲线顶点之后,终于缓慢地开始下降了。
你们知道,不仅是矿石病。芙蓉医生如是说,那个东西实在是太麻烦了,它是个法术,而且在时刻影响着白垩的生命体征。
至于矿石病,那只是另一种火上浇油。
我想如果只是简单的身体上的问题……凭我们的技术,本身不会这么难办。他活下来了,但是痛苦将要如影随形,永不休止。
床头仪器低声轰鸣,心电仪的嘀嗒声在寂静的病房中格外清晰,莹绿色线条不断的起伏,明明是正常的规律,但他不敢看一眼。
他怕自己一旦抬眼,那起伏就会归于平静。
或许是那段共鸣的延续,当黑键在夕照厅抱着恢复神志但奄奄一息的白垩时,最后的什么东西,在黑键的眼泪和余响之中轰然炸裂开来,扭转了结局。
芙蓉医生站在他们身侧,她看见那些金红色光点环绕着青年人即将失去温度的身体,仿佛奏鸣曲在低空中显形,编织出最后一丝希望的光影,让他们的生命,感情,故事……终于不负众望,得以延续。
泪眼模糊之间,染血的结晶几乎尽数消散。
黑键不可思议地抬起头,他不清楚这是什么,但是他能感受到在手掌之下,那股微薄的生命力重新变得平稳起来,不再破碎跌宕,在一个紧张的降调乐段之后迎来了独奏的宁静。
他思索了仅仅一秒———这是不是自己在过度悲伤之下的一个幻觉。但哪怕是幻觉,也要让它继续下去,如果可以,永远不要结束。
于是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与罗德岛夕照办事处进行了交接。出于特殊情况,事态紧急,在做了基本防护处理之后,四人被最快速度送回了罗德岛本舰。
路上芙蓉和车尔尼二人安慰着黑键说,一定不会有事,白垩一定能醒来的,你不是也看到刚才……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一直流着泪。眼泪已经不是因为害怕或是悲伤,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尘世之音碎片的副作用吗?他想确实是那一段片段自爆了,但具体出于什么原因,那是后话。
无论如何,虽然这是罗德岛医疗部。他们并不是没有处理过这种矿石病加法术损伤的患者,但是像白垩这样,早早地被强加了一些“那种东西”,还伴随着他度过了那么多年的时光,今天却突然爆发的,客观来说确实很难办。
传说中大名鼎鼎的莱塔尼亚巫王的……碎片。芙蓉向和她一起抢救的其他医疗部成员简单讲述了情况,并提及旋律共鸣的问题。有人立刻给出反应:那需不需要黑键先生暂时也陷入沉睡一会?或许为了万全别无他法。
这时黑键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感染了,问题会自此变得复杂。万一在手术和治疗的过程中再一次触发什么共鸣,白垩又出事了怎么办?万一这一次他真的死了呢?他恨不得自己先一头撞在墙上晕过去。
……不行,我得去看着。
一针安定剂推下去,针管抽出时他已经开始有些昏沉了。他感到身体变轻,尽力支撑着不入睡,但却是徒劳。
这是要干什么来着……?车尔尼老师还守在那里呢,我不能睡……我不能。
这是在最后失去意识前他所想的。人身耐不住化学试剂,他默念到,我讨厌安定剂。
那天黑键做了很多梦。
每一个梦境都瞬息即逝,千变万化。他似乎要穿过很多云海,有凛冽的寒风和暴雨击打在他身上,而又看见了挚友即将消逝的生命。不,他在梦中大声说,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等到我醒来!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安然无事,我们会重聚……
我们将会重聚。
无论这片大地平静如水还是千疮百孔,无论前程一派光明或是险境从生,生命的渺小不足以阻止我们重聚,死亡的悲壮也不能将我们分离。
“天空……湛蓝清朗。”
“溪水潺潺流淌。”
黑键睡了很久,久到他再醒来的时候,天边月落参横,已经是不知道几天之后的早晨。
在梦中似乎只过了片刻。
他微微侧头,动作牵连着还能感受到身上伤口的疼。如果真要是打过止痛针,过了这么久,也应该没效果了,所以疼痛很合理,在此时也很必要。
晨雾穿透了半开的窗蔓延进屋子里,被微光打散在了空中,碎成尘埃飘落向他。黑键顺着光的方向看去,他看见梦中满身血污的朋友正安详地睡在雪白的床铺里。
氧气面罩盖住了白垩的面容,黑键看不清他的脸,但在心中勾勒着那个轮廓。吊针里透明的溶液匀速滴落,他没醒,黑键知道短时间内他不会醒。
已经足够了。
至少让我知道,早晚有一天……
早晚有一天我能等到你,于是我会为了这个希望而活下去。
我会走过漫长的夜晚,从今晨的晓雾将歇到明朝的日生残夜。
因为有你在,我将带着你的信念,反抗那些不公的命运,我将孜孜不倦地为他人付出。
当我坐下来的时候,我会想到你,我也会来看到你。然后等到你归来的那一天,我会把我的故事讲述给你,我们依然可以并肩前行。
“鸟儿轻声歌唱……”
因为有你,我的心中充满希望。
有时候,如果罗德岛的干员们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早晨登上夹板,他们会听到悠扬的乐声。
黑色长发的卡普里尼青年收了琴,他回头对着那一轮朝阳不深不浅地看了一眼。
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病房号换了两次,最后在四层走廊寂静的尽头长久驻扎下来。黑键避开了早起上岗的人群,在工作之前,他还想回去病房看看。
也许迟个三五分钟吧,反正博士也不在意,博士自己也要偷懒,还得躲凯尔希医生。
走廊四壁洁白,尽头有一面落地玻璃窗,透过它,能观察到舰船在荒野中缓慢行驶所留下的痕迹。
房门微掩,有零碎的人声传来。黑键想是来查房的医生护士?但这个时间还没到呢。
“乱山千叠横江,忆君游倦何方……嗯,是大炎的诗句呀。”
“令说讲的是一个诗人回忆他的老友,诗人感伤于他和老友的分别,听到秋夜雨声,他在思念对方的时候,想对方有没有也在思念自己。”
“向来听闻炎国诗歌的大名,的确很有韵律美感……可以写成不错的音乐。”
“哈哈哈……很多诗人都是先谱曲,再给曲子作词,最后词才成为诗的。”
“……知否小窗红烛……”
黑键推开门。
就像一年多前的那个早晨,他睁开眼睛的光景。
三四百个日夜时光重合,那日晓雾飘散绵延。
博士坐在病床边上手里捧着本炎国诗集,车尔尼老师站在右侧窗下。曦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柔和宛转。
“……而太阳升起,照耀我此夜不再凄凉。”
漂亮的丁香紫色眼睛看向他,在光辉里,他们终于重逢。
“哎呀,正主来了,那我该走了。”博士笑得高深莫测,诗集被他合起来放上床头柜,“站那儿愣着干啥,过来啊,好好一年轻人非跟个柱子似的。”
黑键不敢相信,他缓慢地往前挪了一步。
然后白垩张开手臂。
他说:“好久不见。”
_End_
诗句来自纳兰性德 《清平乐•忆粱汾》
凯尔希你绝对猜不到我的源石技艺jpg(指一天可以背114514首古诗和出师表)
你博九下文言文只背了两篇,大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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