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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韩率同文泰一一起上楼,李马克和李泰容守在实验室门口,俩小伙子斜靠着走廊的墙闭眼假寐,一听见有声音就立刻睁开眼睛。文泰一还没来得及问,就见朴秀荣端着水杯推开实验室的门出来,顺手把报告塞进他手里,站在一旁仰头灌了自己小半杯枸杞茶。
“来得正好,这个给你们,初步结论是带血的冰镐上有很多完整的指纹,但不是何川的。”朴秀荣随手把自己的水杯递给李马克,脱了身上套的白大褂搭在手里,指着报告说道:“还有,疑点是有几枚指纹被抹掉了一部分,是被布料擦掉的,看纹路像是劳保手套之类的布料。”
文泰一一边听一边翻阅报告,又抬头问道:“凶手作案时戴了手套吧,劳保手套能查出什么牌子吗?”
“那得问胜完姐,镐柄上粘了几根极细的纤维,她提取下来了,在尝试能不能复原出结果。”朴秀荣扭头瞟了一眼技术组实验室的方向,压低声音道:“我话可说前头,纤维太少太细,能不能有结果还两说,我得提醒你们,她这几天心情不太好。”
文泰一将视线从报告上挪开,问道:“出什么事了,我前两天在食堂吃饭碰到胜完的时候,她还挺乐呵的呢。”
“不知道,本来我们之前约了昨晚一起吃饭的,临了她又说没空了,我送她下班,今儿早上一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一身酒味。”朴秀荣也不明所以,叹气道:“她平时不怎么喝酒的,我怕她有事就多嘴问了两句,可怎么问她都不说为什么喝酒。”
李马克握着水杯,随口道:“姑娘家家的一个人躲起来喝酒,是不是失恋了?”
朴秀荣闻言一愣,眼角余光瞥见孙胜完抱着几份报告推开实验室的门出来,尖头皮鞋踏在地上啪嗒作响,低头朝这里来。朴秀荣立刻咳了两声,又朝李马克使眼色,从他手里拿回自己的水杯,等孙胜完站定在她身边,才举着水杯递给她,又轻拍她的后背问道:“有结果了么,先喝点水吧。”
孙胜完戴着口罩缓缓摇头,谢绝了朴秀荣的好意,她将报告递给文泰一,摘去口罩道:“是普通劳保手套的布料纤维,我查了一下本市销量最大的几个卖劳保用品的公司,都有这种材质的手套,所以品牌我不能肯定。就算是能确定品牌,也没办法查,劳保用品的消耗量太大,购买的人可能从事各种工作,要想从手套入手查,我觉得无异于大海捞针,也或许比大海捞针更难。我的结论就这些,其他的看悠太有什么发现吧。”
她说完又把口罩戴上,文泰一看她一眼,她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和李马克擦身而过,径直进了中本悠太的实验室,朴秀荣对上文泰一的视线,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也紧跟着孙胜完进去了。
文泰一和池韩率一起推开门,罗渽民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收拾着桌上的仪器设备,董思成在一旁帮忙,等着中本悠太把实验报告录入电脑。等了没一会儿,打印机就开始工作,把中本悠太录入的报告打印了出来,文泰一一张张拿起来,一边看一边听中本悠太报告。
“血迹是在镐头的尖利处发现的,我们拿之前的伤口倒膜做了对比了,大小形状都对得上。”中本悠太接过罗渽民递给他的倒膜转手交给文泰一,又指着报告其中一页附着的冰镐照片给他看,接着说道:“镐头上的血迹被擦过了,是用的漂白水,只有镐头和镐柄的连接处有一小点血痕。我们花了点时间,换了方法验,先确定了是人血,然后提取了血痕的DNA和死者的DNA做了对比,结果显示镐头上的血是死者的,这种情况下就可以认为这把冰镐是凶器了。”
“做得好,凶器找到了会好办很多。”文泰一把还未装订的报告整理好,用文件夹收了起来,他扭头看见罗渽民把冰镐封存进物证箱里,又问道:“还有件事,你们把这东西带回来这么久,按理说俱乐部该告诉何建军了,他是真不知道这事,还是跟咱们打哑谜呢?”
罗渽民盖好物证箱的盖儿,笑道:“那有什么,东西是他的,肯定得来领。到时候要是他来,咱们干脆给他也做个活体取证,拿他指纹比比,报告一出来,白纸黑字他总不能说这冰镐不是他的吧。”
池韩率皱眉道:“小罗你这是认定何建军是凶手了?”
罗渽民不解:“有这冰镐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可他是怎么出去的呢,我和帝努仁俊又看了一遍嘉禾苑的监控录像,案发时没有拍到何建军和何川出小区的画面。”文泰一的脑海里快速搜索着先前看过的监控画面,很肯定没有看到何川或者何建军离开嘉禾苑,他摸摸下巴自语道:“...难不成这父子俩会打洞?”
池韩率靠近文泰一站着,隐隐约约听见他这话,撇过头笑了笑,又正色道:“小孙,做过击打力实验了吗?”
孙胜完规规矩矩坐着,翻翻手里的报告又摇摇头,被池韩率点了名这才回过神来,回答道:“我刚才就一直想说,以何建军的年龄和身高体重,我按击打磅数的公式大概带入算了算,结果表明他不能在死者的后脑中上处造成那样严重的损伤。”
罗渽民讶然道:“不能?”
孙胜完面露疲色,又点头道:“对,按计算出来的磅数,打不出来死者后脑伤口那样的效果。按何建军的年纪,除非他天生力大无比,击打力度超过同龄人一大截,那或许还有可能。”
李马克挠挠后脑的头毛,打了个哈欠,耸肩道:“我还以为能结案了呢,那接下来怎么办?”
中本悠太帮着罗渽民把收尾工作做完,脱了外套挂起来,这才出声道:“还能怎么办,冰镐都拿回来了,够条件直接接触他了,明天你们传过来,我先给他做活体取证。”
文泰一点头,他扭头瞧了池韩率一眼,又看李马克在打哈欠,想了想才说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今晚辛苦了。”
池韩率刚想说话,就听见黄仁俊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门被推开,黄仁俊换了便装,像是刚准备下班的样子,他手里拿了两个信封,举到眼前看了看,叫道:“悠太哥,有你的信,我刚下楼路过门卫室顺手给你拿了,日本寄过来的,这封寄件人叫……中本龍雄,咋还写个繁体字?”
中本悠太一愣,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轻声道:“...是我父亲。”
黄仁俊把信递给中本悠太,笑了笑:“怪不得,我说你俩都姓中本呢,挺厚一封,叔叔是不是在里头夹钱了?”
中本悠太摇头道:“我哪知道,还有一封呢?”
黄仁俊准备把手里另一封信交给旁边的董思成,解释道:“哦这封不是给你的,是思成哥的,寄件人是小百合。”
中本悠太沉默了两秒才开口:“......小百合是我母亲。”
这下轮到黄仁俊发愣了,董思成一听中本悠太的母亲给他寄信,赶紧拍拍手凑过来看,笑着道:“阿姨还给我写信啦?”
文泰一瞧见中本悠太复杂的神情,偏过头偷笑,董思成从黄仁俊手里拿了信,心里疑惑小百合女士怎么会认识他,难不成中本悠太平时还会跟父母提起自己么。他转念又想,有什么好说的呢,自己做得最多的就是跟在他后面帮忙顺便偷师法医学知识,再给人带带靓汤,可就是这汤也不是自己煲的啊,那可是热心肠的董妈妈的拿手好菜。
董思成的思想天马行空,甚至想是不是小百合女士要和自己交流什么煲汤经验,那完了,自己也不懂这个啊。
董思成怀着忐忑的心情刚想拆信,中本悠太拍拍他肩膀道:“回去再看吧,你跟着忙一天了,该下班休息了。”
文泰一适时救场,他一挥手招呼大家都赶紧下班,能回家的回家,再不济也得去休息室睡会儿。中本悠太看了一眼颇为诚恳地捧着信的董思成,而后拿着父亲的信,披起衣服去休息室待着了。
大家都散了,孙胜完把束高马尾的发绳轻轻扯下来,甩了甩头发转身也要回实验室收拾东西,朴秀荣准备跟上去,文泰一拦了她一下,压低声音道:“咱们组就你们俩姑娘,我们不方便,你有空帮忙看着她,别让她喝酒了,对身体不好。”
朴秀荣点头,文泰一同她轻声道了再见,她立刻小跑赶上快要走远的孙胜完一起进了实验室。
解决了凶器的问题,虽然还有不少疑问,文泰一还是觉得轻松了不少。他们破案一向重证据,只要证据链足够完整且无懈可击,零口供也可以定罪的情况也是存在的。文泰一去停车场取了车,给徐英浩打了电话,接通之后将手机开了免提扔在副驾,徐英浩那边很安静,只听见电视里传来重播晚间新闻的细微声音,他应该是已经到家了,文泰一一边倒车一边问要不要从外面带点吃的回去。手机那头徐英浩在笑,语气却很严肃,他当然知道文泰一那点儿心思,于是告诉他饭已经做好了,别在外面吃辛辣油腻的。文泰一夸张地唉声叹气,车刚开到警局大门口,就撞见池韩率的车停着等他。
池韩率没有把车窗摇上去,他按了两声喇叭,耐心等文泰一发现他,而后又等他摇下车窗,这才问道:“泰一,今晚有空吗?”
文泰一停了车,盯着对面车里的池韩率看了一会儿,心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池组,你找我有事吗?”
“我看你忙了一天了,小黄说你也没怎么吃饭。”
“泰一,让我和他说。”文泰一正在思考要怎么回绝池韩率,忽然听见徐英浩的声音从扔在副驾上的手机里传出来,他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挂电话。既然徐英浩要求了,文泰一心里虽然觉得怪怪的,但还是把自己的手机朝池韩率的方向举起来。
而后徐英浩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出来,大概是经过了电流的处理,听不出什么感情,他说道:“泰一今晚回家吃饭,饿不着,池组长操心了。”
文泰一等人说完这句,赶紧把手机收回来,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同池韩率解释道:“池组,你看这事真是不巧。”
池韩率挑眉,微笑道:“没事,等明晚,叔叔说有空咱们聚一聚,就来我家里吃饭吧,我爸说好久没见你了。”
说这话时池韩率加大了音量,明面上是对着文泰一邀请,实际上更像是和还没挂掉电话的徐英浩较劲。既然池韩率提到了父母,文泰一不好拒绝,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没空回家了。池韩率最不缺耐心,肯慢慢等着他回答,文泰一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
“那明天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认识路。”
“好,叔叔阿姨那边我来说。”
文泰一一愣:“我爸妈还不知道?”
“你忙,叔叔阿姨说时间定不下来,让我跟你商量商量再定。刚好,你明晚有空,不是么。”
文泰一自认倒霉,也不知道怎么手机那头的徐英浩突然就没了声音,他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匆匆冲池韩率点头致意而后摇上车窗扬长而去。池韩率在黑暗里看着离去的车,顾自微笑着将自己的车窗升上,想起文泰一和徐英浩说话时脸上会浮现的愉悦神色,他回头看了一眼警队办公楼尚未熄灭的灯,突然很想抽烟。
池韩率没有随身带烟的习惯,他只是想不通,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从前泰一也是那样和自己说话的,会笑,会生气,会吵架也能马上和好如初。挨了一枪的是他,阴雨天疼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的也是他,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怎么苦受得多了,到头来却把很重要的东西丢了。
池韩率很少懊恼,他拿出手机,给爸妈打了个电话,说明晚文泰一要来吃饭,多准备他爱吃的菜。他的语气平静如常,挂了电话,发动车子驶入夜幕。他暂时不想回家,也没想好要去哪里,到处兜风吧,到哪儿算哪儿。
文泰一开着车,前面再转过一个路口就要到家了,徐英浩用微信给他发了两段视频,他把车停在路边,点开视频听见一声中气十足的犬吠,而后看见徐英浩举着手机在拍一只不知名的狗,个头不大,看着倒挺精神。他哪知道徐英浩是什么时候买了一堆狗粮磨牙棒,一边喂狗一边煞有介事地介绍自己的新朋友。他在视频里说,这只小公狗是从嘉禾苑后门坏掉的栏杆处钻进来的野狗之一,刚来的时候赖在门口不走,保安来了就跑,保安一走就又回来窝在门口的垫子上睡觉。徐英浩关注了两三天,发现小家伙挺机灵,实在不忍心它被保安发现,于是把狗抱去宠物店收拾干净,喂饱了打算送去收容站。
今天宠物店通知去领狗,徐英浩开着车把小家伙领了回来,想着顺路送到收容站。车都快开到收容站门口了,徐英浩听着狗狗呜咽了两声,张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到底没舍得,心想要不自己抱回家养得了。他特意挑小家伙吃饱喝足的时候拍了个视频,它的毛色不是纯黑的,四只爪子上的毛一片雪白,俗称“乌云盖雪”,它在沙发旁边窝成一团舔肉爪子,看起来懒洋洋又可爱。徐英浩最后把视频镜头转向自己,询问文泰一同不同意家里多个成员,他不好意思当面说,心想最好就拍个视频,文泰一同意了那就养着,要是养不了就当没这事儿,送个好人家吧。文泰一看完视频,脑海里有了画面感,想着一米八几的徐英浩和小狗狗大眼瞪小眼就觉得好笑,他又点开另一段视频,拍的是嘉禾苑后门栏杆,锈掉的栏杆断了个七七八八,别说是猫猫狗狗了,要是一直不修,迟早连小偷都能钻进来。徐英浩说视频是从业主群里转发的,又提醒他这两天回家路上小心些,栏杆没修好,不安全。
关于养狗,文泰一倒是没什么意见,前些年他还让退休在家的父母养养猫狗也挺有意思的,文爸爸连狗的名字都想好了,最后因为文妈妈有轻微的狗毛过敏,没养成。文泰一开车转过最后一个路口,很快就到了嘉禾苑门口,车驶进大门时他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监控摄像头。
如果何川从嘉禾苑出去过,没道理监控拍不到他的,总不会他能飞天吧。文泰一摇摇头,甩掉不切实际的想法,他将车停进车库,准备上楼去看看家里新来的小家伙。
徐英浩喂了狗又做好了饭,就坐沙发上等着文泰一回家来决定小狗的命运,他还没来得及给狗起名,想着要是能留下来养,他和文泰一就一起商量取名的事。文泰一拿钥匙开了门,徐英浩立马站起来,狗狗不知是机灵还是傻,冲到门口绕着文泰一打转,嗅个不停。
文泰一抓着钥匙没敢怎么动,反手把门关上落了锁,蹲下来看狗狗绕着自己转,心说这小家伙怪傻的,怎么说也不像他和徐英浩这种聪明人能养的狗,不过还行,还是挺好看的,颜值说出去也不差。
文泰一轻轻摸了下它的耳朵,随口问道:“它叫什么?”
徐英浩摇摇头表示自己还没给小家伙取名,他回答道:“这不等你回来商量么,要是咱们养他,就一起取个名,不养就算了,留着它以后的主人起吧。”
文泰一把钥匙放在玄关上,一边笑一边走过来,小家伙屁颠屁颠跟在后面,他回头瞧了一眼,问道:“家里有字典吗,我妈说取名要慎重。”
徐英浩闻言呆了几秒,反应过来立马跑回书房去找字典,文泰一拿到了字典又开始犯难,他俩好歹算是知识分子,可不准备给狗起名叫什么“汪汪”“哈哈”的,又看这字典里这么多字,他也没给人取名的经验,给狗取名的经验就更没有了,翻了半天觉得啥字寓意都好,就是选不出个结果。
文泰一越看越没谱,准备把取名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徐英浩,他把字典一扔就倒在沙发上,交代道:“小徐啊,哥累了,这个名儿你来取吧。”
徐英浩心说哪有这么麻烦,脑子一转提议道:“要不就叫阿托品吧。”
文泰一沉默了,过了几秒才诚恳地提问:“阿托品……是啥玩意?”
“是药,适用于缓解内脏绞痛,也可用于窦性心动过缓、房室传导阻滞。”徐英浩是搞医的,起名也没什么文学性,就挑了个药名往狗的身上安,还解释道:“我常接触的,药是好药,你要是不满意,我再换一个。”
可别,文泰一就怕自己说出“不满意”这三个字徐英浩立马就能把医书给背一遍,给他来个报药名。他低头看了看瞪着大眼睛的狗狗,心说委屈你了小家伙,你从今天开始就叫阿托品吧。
徐英浩满意了,看着有了名字的阿托品在客厅活蹦乱跳窜来窜去,他把阿托品带回客房玩,手忙脚乱哄了会儿,就出来招呼文泰一吃饭。
吃了饭,徐英浩又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本《养狗知识大全》丢给他,让他熟悉熟悉业务。文泰一心说今天真奇了怪了,先是池韩率请吃饭,又是徐英浩要养狗,这俩大男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怪让人头疼的。
“泰一,咱们这狗要是养了,可不能半途而废。”
文泰一出神的时候,徐英浩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文泰一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养呗,还怕自己临时跑路不成。徐英浩笑了,往阿托品在的客房瞟了一眼,他的感觉其实很奇怪,今天决定要留下它也不全是因为自己不忍心。他总听院里的小护士说,狗养久了和主人会形成情感上的羁绊,那阿托品现在算不算成为了他和文泰一之间一点点实质性的联系呢。
想什么有的没的呢,徐英浩回过神来,暗自笑自己的幼稚。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在作祟,总之他觉得和文泰一在一起生活很舒服。文泰一无从知道徐英浩心里的这些想法,他还在想何川的事情,徒有姚娜的口供,指纹和监控录像都对不上,琐碎的证据链还不完整,想要指控何川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到底是怎么躲开监控离开嘉禾苑去杀人,再回来抛尸的呢?
文泰一想得头疼,他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徐英浩,没抱什么希望地随口问道:“诶你说,如果是你,怎么才能躲开大门的监控摄像头离开咱们小区呢?”
徐英浩正在洗碗,头也没回,略一沉吟回答道:“是非得走大门吗?”
文泰一闻言一愣,突然沉默了。
徐英浩把洗好的碗筷收起来,继续道:“要是我就走后门,咱小区后门监控坏了小半年了也没修,翻墙出去多方便。”
“不用...不用翻墙...。”
“什么意思,你要翻墙?”
“我问你个事,小区后门栏杆坏了多久了?”
“不清楚,有一段时间了吧,本来就是断了几根栏杆,后来越锈越厉害,野狗野猫都钻进来了。”
“那要是钻个人进来呢,行不行?”
“...应该行吧。”
文泰一若有所思,如果何川不走大门,从后门栏杆坏掉的地方溜出去作案,监控摄像头应该就拍不到他了。虽然这个想法匪夷所思,但他想到业主群里的那段视频拍到的坏掉的栏杆,缺口钻进一两只狗都绰绰有余,人说不定也能钻过去呢。
“物业有没有说安排什么时候修后门栏杆?”
“说了,明后两天安排人来修。”
不行,如果何川真的从后门栏杆缺口钻出去过的话,修好栏杆会损毁太多证据。文泰一一边去摸身边的手机,一边同徐英浩说道:“小徐,帮我个忙,明天你去跟物业说栏杆晚一天再修,我有事得查清楚。”
徐英浩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他知道文泰一工作上的事他不应该多问,他应了一声,就听见文泰一给池韩率打电话,他有些着急,却还是按耐着自己的情绪同电话那头说道:“韩率你明天上班带人来一趟嘉禾苑,记得叫上胜完,拜托你了。”
文泰一挂了电话,深呼吸了一次,抬起头瞧见徐英浩靠着厨房的门框看他,他不解,问道:“怎么了?”
“你刚才喊他什么?”
文泰一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情急之下喊了池韩率的名字,要是在以前,这其实没什么。可这些年他喊惯了池组,也习惯了保持疏离的态度,他没有想到自己在着急的情况下脱口而出的是池韩率的名字。
文泰一知道自己的第一反应不会骗人。
“刚才太着急,你就当没听见吧。”文泰一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徐英浩耸肩,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径直走向客房去看阿托品。
阿托品在客房叫了一声,徐英浩压着声音训它,文泰一没在意,又起身去翻自己包里的笔记本,上面记了一些案件的关键线索,就像是一团乱麻,他准备从头整理一遍所有的信息,就当是为明天要做的事做个准备吧。
希望到时候不要全无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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