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北城早已沉寂在稀疏的雨幕和低沉的雾气之中。郝悍穿过冷清的街道，步履匆匆而有力，沿途的路灯闪烁着昏黄的光，似乎都在为这场神秘的会面助兴。他的口袋里，那把未经许可的手枪沉甸甸的，给了他几分虚幻的安全感。
到达那家咖啡馆时，门外的霓虹灯依然发着暗淡的光。这家店面早已打烊，但郝悍知道这只是对外人的假象。他走到门边，敲了一个复杂的节奏。片刻之后，门缓缓打开，一位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露出半张脸，对郝悍点了点头，示意他进入。
店内光线昏暗，除了柜台后那微弱的灯光，几乎看不见任何物件。郝悍刚走进来，门就在他身后关上了，一切声响被厚重的门板吞噬，室内陷入一片死寂。他跟随那男人穿过一排排空无一人的桌椅，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小隔间。
隔间内，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子坐在桌旁，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充满了评估和算计。郝悍认出了他，这就是三个月前找到他的神秘代表——里昂。
“坐。”里昂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语气平静而不容置疑。
郝悍坐下，保持警惕。他注意到了桌上的一个文件夹和一台已经开启的录音机，里面似乎存放着他即将需要了解的信息。
“我希望你没有让尾巴跟进。”里昂直截了当地开门见山。
“我一个人来的。”郝悍简洁回应。
里昂微微点头，似乎对答案满意。他打开文件夹，抽出几张照片和几页文件递给郝悍。
“我们需要你的专业知识，郝悍。”里昂开始陈述，“格雷森计划进入了一个新阶段。我们需要确保这些受试者在经历了我们的...特殊程序后，仍能保持他们的基本心理稳定。”
照片上是几个戴着奇异设备的人，他们的面部表情空洞，眼神呆滞。郝悍翻看着文件，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们在他们脑中做了什么？”郝悍的声音中带着控诉。
“我们正在寻找控制意识的钥匙，郝悍。这些人都是志愿者，他们为了更大的事业奉献了自己。”里昂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愧疚。
郝悍皱紧了眉头。他并不相信所谓的“志愿者”会知情同意自己成为实验品，但他明白，自己现在不是在这里评判道德的位置上。他是被卷入了一场远超自己控制范围的游戏。
“我的任务是什么？”郝悍沉声问道。
“从现在起，你将作为受试者的主要心理咨询师。你的任务是评估他们的心理状态，报告任何异常，并协助我们完善程序。”里昂的口吻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郝悍意识到，他已无退路。他从里昂手中接过文件，仔细阅读每一个字句。文件详尽地记录了每个受试者的身份信息、背景和实验进程。他们的生活，从此刻起，与郝悍紧密相连。
“你有六个月的时间。”里昂补充道，“我们会提供你所需要的一切资源。”
郝悍抬头，直视着里昂，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做的不仅仅是评估，我会找出真相，不管它埋藏得多深。”
里昂的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微笑，仿佛对郝悍的话不以为然，但他并未置评。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然后向门口走去。
“你明天早上九点开始。别迟到，郝悍。”
门随着里昂的离开而关闭，留下郝悍一个人坐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却也有着决心。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就是“格雷森计划”的一部分，无论是好是坏，他都将深入这个巨大阴谋的核心。
郝悍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审视文件中的资料，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是解开真相的线索。而时间，从现在起，每一秒都显得格外珍贵。
外面的雨开始加重，窗外的世界再次被雨水的低吟和风的呼啸填满。郝悍站起身，收好文件，他知道，他需要为明天做准备。他的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不会再有平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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