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朵渔 (原创)
翠翠,茶峒,傩送,这些名字如梦幻影般,在我的青春里开出过花。那个云烟泷泷的青葱年岁,那个山青水绿的川湘小城里,我依稀记得在某个泛着轻烟浓雾的清晨,大黄狗的吠声在碧水间回荡,一个名叫翠翠的女孩儿敏捷地攀上岩石,扯开百灵鸟儿般清亮的嗓子,非要那船上的祖父唱歌,来应和她手边吹起的芦管……
依稀记得那女孩娇俏的心事,记得她梦里那带着她摘了一大把虎耳草的歌声,记得让她眼波流转却总是转身跑开的俊俏少年傩送……
年少时心驰的《边城》啊,隔了十年之久,我终于又重读了它,还未看完,心里的旧梦仿佛被翻醒。是的,就是那个氤氲着川湘水汽的青花旧梦,在凉甜的夏夜的清风里,在萦绕的水路山间里,织成了微醺如晕的青春悸动。
让人如此心动。
天空被夕阳烘成桃花色的薄云。
“翠翠,爷爷不在了,你将怎么样?”
记得最清的,便是翠翠祖父这句话。那个拘紧肌肉显现自己还强健的老人,明显地佝偻了身子,话里更是若隐若现透着担忧。
有的人陪你走过许久许久,最终也不得不离开。
在那个雷雨轰鸣、天光斑驳的漆黑夜里,老人最后一次守护了他守护了一生的小孙女。黎明的光晕透过回蓝的天,静谧的水草在水波里翻动,清晨的微风带着些宿醉醒来的微醺气息拂过这溪边的小房子,房子里那老人,却再不会醒来。
再也没有人陪翠翠,在微凉的夏夜,点了艾蒿,听对溪悬崖上能叫人在梦里去摘虎耳草的歌声了。
边城:我曾在你的故事里泊了厢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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