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言长相忆,下言加餐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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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长觉得景某人最近越来越欠揍了。
前晚吃饭的时候,做好了虾球炒藕片,炖香了玉竹乌鸡汤,蒸熟了珍珠白米饭,摆正了银台蜡烛光。
两人坐下,谢长川盛了碗汤,递了过去。
鸡汤鲜浓的香味诱人食欲,喝下肚去便觉秋寒渐消。景长卿拿起筷子,夹了块藕片送入口中,漫不经心地问道,“长川,你吃藕吗?”
谢道长点点头,“吃啊。”
⋯⋯
看着对方藏不住笑意的眼神,谢道长眼角一抽。
关于吃的问题,其实两人有过不少矛盾,比如“这次是你做饭还是我做饭”,“我做饭不好吃还是你做吧”,“我做的也不好吃为什么你不可以做”,诸如此类。至于为什么不下馆子,大概是因为,穷吧。
但今天可以吃顿好的。
谢道长最近收了一个悬赏,拿着赏金数了数,便往菜市场去了。
鸡鸭鱼羊猪都吃腻了,他走到更深的里面,听见水声哗然,心中有了主意。
景长卿一回来便闻到了蒜蓉爆香的味道,放下佩剑走进厨房,果然见着人在里面忙前忙后,油烟气扑到他身上,倒没了平日超凡脱俗的疏离。走过去兴致勃勃地问道,“吃什么啊?”
“虾。”对方没有抬头,专注于洗刷手里的生猛大虾,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泥垢。
“啊⋯⋯?”景某人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怎么了。”
“没、没什么。”
端上来的时候,景长卿看着半只手掌大的虾,有些傻地愣在那里。身边的人早已熟练地剥开虾壳,尚有微微的热气拂来。
“你不吃?”捞第二只的时候,谢长川注意到他一脸为难,开口问道。
“我⋯⋯那个⋯⋯就⋯⋯”景长卿犹犹豫豫半天没说出来,又拎起那透明虾壳,说道,“不会剥。”
⋯⋯
“哈哈哈哈哈哈!”谢道长不顾形象地大笑出声,尽管在看到景某人嘴角微抽的时候有所收敛,眼中也依然藏不住溢出的笑意。
从篓里挑了只最大的,三两下剥开虾壳,饱满的虾肉带着亮眼橙红,连尾巴尖儿都是完整的,蘸了蒜蓉送到人前,“吃。”
景长卿接过来幸幸福福地咬了一口,新鲜结实的虾肉咬下去竟觉爽脆。又看见对方把大虾头也给打开,挖出里面的红块,疑惑道:“那是什么?”
谢道长慢悠悠道,“膏,好吃的。不给你吃。”
“哦。”
吃饱饭洗了手,景长卿要拉着他逛夜市。
孰知来得太晚了,街上的人已不多,店铺大多数打烊了,只剩路边少数的灯还摇曳不定。两人也不在意,权当饭后散步。
景长卿边走边说,“不是我说你,出来走走不好吗,整天闷在院子里。”
谢道长不以为然,“我在练剑。”
“你练剑?”景长卿看着说谎不脸红的谢某人,“那我练你。”
“什么?”
“没什么。”
“我去买根蜡烛。”景长卿留下一句,便两三步走到街角。
等他的时候,谢长川看着树上挂的灯笼出了神。
回去之后已是半夜,沐浴更衣正欲就寝,谢道长却看见桌上多了一碟桂花糕,做得不算精致,烛光投下,暖暖的却让人莫名想吃。
“什么时候买的?”
“你猜?”
“你刚才不是买蜡烛?”
“我估摸着你想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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