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钟离的背影,雨菲若有所思,突然轻呼一声:“等等……”。钟离转回头。再过不到两小时天已是黎明。前天夜里,也是晓辉开车送方源离开,“叫晓辉送你。”
雨菲把车开得飞快,冲击感带来的惊险刺激着神经。她心里有个顽结,分明是胡二趁机占便宜,她才动怒打了无耻男人。陈明川为平息事态,宁肯陪出笑脸……。
内心闷着火气。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自尊心受到伤害。
不长时间到了酒吧。街灯初亮,雨菲脑子里闪过奇特念头,她想一看究竟,酒吧深处到底藏着什么去处,需要贵宾卡。
进到里面,雨菲轻灵的身段,娇好的容颜立刻引来无数眼光。雨菲并不在意,淡淡扫了一眼,没见到卫婉等人。想必是凌曼开车去接卫婉,中间有了什么事,耽误了时间。雨菲独自坐下,要了一大杯啤酒。啤酒让她喝时有种大气豪迈感,总之痛快。就在这时,她发现一个少年小伙紧盯着自己,面前摆着两扎带着泡沫的啤酒,还有两个喝剩的空杯。少年剃着平正的头型,看上去五官端正未脱稚气,顶多十七、八岁。
雨菲回敬一个微笑,突然心血来潮的站起身,径直走了过去。她觉得好奇,一个学生怎么会独自出现在酒吧?不可思议。
“为什么盯着我?你很能喝吗?”雨菲微微一笑坐在少年对面空位。
“没醉过。”男孩子回答干脆,只是忽略了第一个问题。他盯着雨菲,一点也看不出紧张不安的样子。
雨菲喜欢这样的直率。
“噢!口气很大,你十几岁?”雨菲对男孩产生了兴趣,“被老师或家长批评了?”
“都不是!”男孩子口齿清晰,“20岁,不是孩子啦!”显然,他透出些不满,不愿让人把自己当成小孩。雨菲心里清楚,他确实有别于其他少年,很多青春少年面对漂亮女子,都会流露出腼腆,甚至不敢看女人眼睛。
“对不起!我猜错了。”难以置信他竟有二十岁。雨菲歪着头,笑容变得亲切温和,看着少年,“干杯,怎么样?”
雨菲的一句对不起,真切打动了自尊心很强的少年,也许在他成长的道路上,第一次有人对他直言“对不起”。他没有含糊,伸手麻利端起杯。“姐,我先干……”。
雨菲不相信他已成年,注意到手指,发现不同于一般男孩子。骨骼突出,抓杯时看出很有力量。雨菲也喝干杯里酒,扬起手叫着几米外的侍者。
“现在告诉我,为什么紧盯着我?”
“姐,你的车停错位了!”
完全出乎意料,被当成少年的青年,竟有如此细腻观察力,而且是透过窗户,注意到了雨菲的车。
“聊聊可以吗?”雨菲非常友好,“你没有同学或朋友?为什么一个人独自喝酒?”
“我想找份工作。”青年像是不甘心,“看来只能当保安了……”。
两人边喝边聊,无拘无束。青年透出的那股稚气、不服输的劲头,雨菲特别喜欢。多少年了,姐的称呼都陌生了。现在,雨菲感受到非常惬意。雨菲得知他叫晓辉,在武警部队服役过,因犯错误回到地方。雨菲同样说出了自己名字,也没有工作。晓辉颇感好奇。雨菲欣赏这个心气高傲的青年,她想把他推荐到华恒集团。话未出口,只见凌曼、卫婉一行人涌进门来。
卫婉忙完手里事情,才听凌曼说,晚上去异国风情酒吧。怎么又去那里?凌曼回说是雨菲主动提出来的。卫婉立刻显出不安,她真后悔那次脱口说出,陈明川给胡二拿了钱。雨菲一直感觉到窝囊。卫婉担心任性的雨菲故意惹出事端。上一回在异国风情,卫婉看着站在那里的雨菲和胡二,匆匆编了一个谎,雨菲才跟她出来。
走出公司前,卫婉给庄克挂了电话。
几个人凑到一个宽敞处。雨菲起身离开时跟晓辉微微挥手,说了一句什么。
重新坐定,凌曼急忙忙拉住雨菲。“真有你的雨菲,怎么跟个少年喝上了!那还是祖国的花朵呢!”
“胡说八道!人家是个士兵。”雨菲横起眼睛正色道。
庄克一旁突然笑了。卫婉看了看问:“你突然笑什么?”
众人眼里,雨菲极少与小伙子言谈。凌曼有一次问:你怎么对男孩没兴趣?雨菲冷冷的说道:不关你事!
“雨菲,到底咋回事?”卫婉把眼光从庄克身上拉回,又瞅着雨菲。陈明川说:雨菲的性格好冲动,噢多注意一些。
“刚才,我的车停错位置。这个青年透过玻璃看见了。后来,酒吧的保安果然走过来提醒……。小伙子开车非常熟练,他说没见到我这样开车的,我是他唯一见过的……”。
“这怎么说?”卫婉不明白,追问。
雨菲第一次自己先笑了。“他说我能把车开飞起来……”。
几个人发自内心的笑出声。他们也希望雨菲的生活丰富多彩。一直没吭声的柯楠被带动着,也笑了。
庄克止住笑。“雨菲,把小伙叫来,坐在一起喝吧!”
街灯辉煌。客人们大批走入酒吧,雨菲抬眼看时,刚才的位置换了人,不知什么时候,晓辉已经走了。雨菲有点失落。
喝到佳境,雨菲叫过一个管事领班,问起胡老板在不在。领班说不在。
卫婉听见,抓住雨菲的手。“你为啥要见那个胡二?”
“办张贵宾卡,我要天天来!”
“雨菲,不能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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