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踢了踢垃圾桶前方50米的易拉罐,结果易拉罐纹丝不动。
嗯?
小陶低下头看了看易拉罐顺便撸了一把疼起来的脚趾,突然发现那不是个易拉罐,是个彩色喷漆钢管头。
小陶顶着500度近视的眼睛,略感忧伤地看了看前方的天空。
迎面走来一个人,是男是女分不清,眼前一片糊,像有人把屎糊在了视网膜上。
诶小陶啊!
男的,是二榔子。
诶榔哥。
诶小陶你今儿咋没去后街(一酒吧)?
榔哥我不吸毒了。
嗯?
我把酒也给戒了。
嗯???
榔哥我先走了。
不行!
然而小陶绕过榔哥,想若无其事地走开。
嘿丫崽子!榔哥一把拽住小陶,二话不说把他搂到了胸前。
陶崽子,我知道你三观倍儿正积极向上根正苗红,跟我们不一样,但你这突然离开不太好吧?不够意思。
那我怎么够意思?我不能够够意思。
走走走喝一杯去。
小陶沉默了。小陶拧着手,盯着二榔子的稀疏头顶大脑袋。小陶明白,有些局子,进去容易,出来难。
榔哥那我跟你去吧。
嘿走!
后街不在后街,在大马路上。
小陶多愁善感地看了看星空,然后又被晃花了的迪吧彩灯扎了满眼。
哎。
一只脚已经踏进去了。
哟傻陶来了?
啪一只脚踩上了小陶的那只跟小陶装了个满怀。
我去我脚趾!疼!(傻陶内心OS)
嘿我们可等你半天了左等等不来右等等不来你可真够意思的!
(我又够意思了?)
这不来了吗。
哎好进去进去,我先醒醒酒。
小陶把脚抽回来,进去了。
黄白红。
干掉!
小陶苦兮兮,但是干了。
夜风吹来悠扬的笛声,小陶窝在二楼阳台上的藤椅里,没来由想到古代有人想乘风归去上天做神仙的那副图景。
此时楼下一个黑影闪过。
小陶站了起来。
耗子?
一块石头啪地冲上了二楼阳台边的花盆。
说了多少遍了别叫我耗子!
小陶忧伤地站在2号房间门前,战战兢兢地试图安抚他恼怒的弟弟。
弟我脚趾头疼,快出来,看看它是不是肿了。
你个白痴你不会自己看?
哎。
你又喝酒了是吧。
我明天就戒。
我呸!
我不吸毒。
你就天天跟他们一起混!
哎。
到最后你就出不来了!
浩浩,别气了,我明天真......
啪!咣铛!被门撞懵了的小陶同学得到了他弟弟轻柔的提溜一下。
随即他被紧紧抱住了。
哥,别再去那堆人里了,我没了你可怎么办呀。
嗯,我不去了,我真不去了。
哥你想想你那500度的近视,哪天把警察认成哥们带去一起嗨,不迟早进局子才怪。
嗯好,我不去了。
哥你想想就你那智商肯定没几天就被坑了。
成。
哥我知道你没事干,太闲了,我跟一哥们儿说了,你明天去网吧上班。
......成。
嗯......
沉默了一会儿,李浩把头抬起来,突然问道:哥你刚说你哪儿肿了?
脚趾。
哦。
说着李浩把不知道咋回事压在李陶蹄子上的脚拿了下来。
来抹点红花油。
卧室里,小陶开着电风扇,在嗡嗡声中回想了这倒霉催了的一天。
他想起了那个钢管头,想起了那桌酒杯,想起了大哥咧得只剩一张嘴的脸,最后还有那片天空和街上上下学的小孩儿。
嗯,该去配个眼镜了。
小陶不笑了,他有点惆怅。
我弟弟还上着学呢。
小陶一挥拖鞋打晕了头顶上S型环绕的苍蝇。
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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