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去了六年,在六年前的这个时候,我失去了我的爷爷,我的爷爷以86岁的年龄,离开了我们这一大家人。
那天,早上刚刚买了早饭,坐上班车,接到弟弟电话。爷爷没了。
我差点回不过神来,大脑短路了好长时间。然后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我终将失去了我的爷爷。虽然随着爷爷年纪的增大,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但这天还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下来了。
抓紧准备奔丧的事情。给老公打了电话,让他来公司接我,而我到公司简单交接了一下工作后,立即踏上了奔丧的路程。
路上眼泪不断。回想着爷爷的事情。
爷爷从年纪很小便失去父母,兄弟三人相依为命,然后便很早参了军。扛过日,打过国民党,到现在身体里还有弹壳残片,每每阴天下雨,腿便不舒服。后来又当过工人,回村当过村长。养育父亲兄弟姐妹八人,赚的儿孙满堂。
每每回家,母亲便提醒我们:先去看看爷爷奶奶。我们也便多次在爷爷缭绕的烟袋烧出的青烟下听他讲他过去的故事,三大战役是最被常提及的内容。缺衣少吃的年代的年代,在威海围歼敌人的时候与敌人抢空投下的罐头、饼干;在潍县战役中,和他一个炮的八个战友,一下被敌军炮弹炸死7个仅幸存他自己。。。。。。。。说到这些的时候,他就怀念那些死去的战友,感叹自己是如何比他们幸运。将长烟袋放进嘴里深深的吸两口,长长的白胡子里也充满了感伤。
回家路上,老公加快车速往回赶,但中间接上我弟、堂弟,赶回家已经12点。我下了车后,腿就有点哆嗦。谁知道家里是怎么的一片悲痛气氛呢。
果然,走到胡同口,已经站满了人,帮忙的乡亲在来回穿梭,部分远亲人也由于院子里拥挤而站到了这里。一进院子,满眼的白,叔叔、大爷、婶子、大娘、姑们都穿着孝衣,红着眼睛,哭到发呆。我一看这满院的白,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我第一次彻底的体验到了亲人分别的滋味。
他们给我穿上了孝衣,来到爷爷棺前磕头,眼泪流的更厉害了。经过了复杂的程序后,到盖棺的时候,我最后看了一眼爷爷的遗容:整个身体缩小了很多,脸也比生前小了很多,紧闭的眼睛再也看不见我们这偌大的一群儿孙了。
这一日,大家都在悲痛中度过,前期的数度呜咽到在灵柩抬上火化车的那一刹那爆发:一个86岁的老人就这样离我们去了,我们已经是一群没有父亲的孩子,没有爷爷的孙子孙女了呀。
时间一天天过去,但是一想到我的爷爷,我仍旧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每每也几乎泪眼朦胧。那个长胡子的老头,你在世界的另一边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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