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整整一个上午。
下午天放晴了,被雨冲刷的干干净净的柏油路面,蒸发了水分,更显整洁。
骑着电动车回家,绕行水库—东彭厢村,为了躲开大雨后的河沟,那座去年被拆掉的桥,还没有修好。
非常喜欢穿行在乡村的街道,像走过一幅长长的田园画。
村口一棵盘旋虬曲的老柏树。我记起这里曾是一片坟地。旧时,人们的风俗:埋葬一个亲人,会在坟墓旁植两棵柏树,象征永生、转生、新生之意。那时,这里“松柏冢累累”,一片郁郁葱葱。而今村庄扩建,那片坟墓早已不见,柏树也只留下这一棵。
与坟地一路之隔,南面是一个戏台。戏台只是一个高高的土台子罢了。每年村里过会,都要唱几天大戏。那时,爷爷常带了我来看戏。他看戏,我则在戏台下买“甜水”“喷香管儿”(玉米膨化后挤出的拐棍状儿零食)解馋。而今,戏台也早已不见,戏台旁的那座小庙倒是修葺一新,比原先阔气了许多。
上一个缓坡,就到了村里的街道。拐弯处的指甲草花,一如去年茂盛。蝴蝶翅膀一般轻盈翻转的指甲草花,花期刚刚开始,粉、白、红相间,娇滴滴的、犹抱琵琶半遮面,躲在长长的叶从里。
拐了一道弯,走到另一条街道。每家门前都种了核桃树,圆溜溜的青核桃挂满枝头。树旁是爬满菜架的豆角,一根根修长的豆角,悠闲地打着秋千。菜地旁摆着水缸、油桶做的花盆,里面要么是一棵硕大的芦荟,要么是一缸疯长的太阳花。村里人勤劳,见缝插针,不让一块地闲着,也见不得废弃的容器闲着,总要把它们派上用场。
一个老人,坐在大门口,手里端着一只大海碗,吹着傍晚的凉风,嘴里呼噜呼噜地喝着粥,一心一意,从容自若。我从他身边路过,他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门前的地雷花开的正旺,紫色和黄色交杂在一起,分外夺眼。我怕打扰了他喝粥,就轻轻的骑了过去。
一只花白的小土狗,欢快地跑过来。村里人养狗就是为了看家,没人给他洗澡、梳毛、美容。好处是它很自由,在村里随便追逐打闹,也没人计较不拴牵引绳。
一对小夫妻,男的揽着女人的肩,迎着夕阳悠闲地走在通往村外的路上,他俩应该是吃了晚饭出来散步,俩人都穿着拖鞋,一边走一边低低地交谈着什么,女人吃吃地笑。
不知不觉已穿过村子,来到大路上。大路笔直,田野开阔。远处是一丛丛灰色的树林,雾气缭绕其间,好一幅丹青水墨。
雨后的乡村美如画。这美不带一丝矫情,她美的那么朴实、充满烟火气。她不用一丝一毫的匠心,美得自然、率性、可爱、自信。
美到极致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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