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老六,也算是五年的微信好友,却一直没见过面。相加于野夫读者群,关注于江湖朋友圈。得知他在常德、昆明等地举办了新诗集《写给母亲的诗一百首》的签售活动,我也帮他联系了佛山学校、中山及潮州等地的书店签售事宜。他却告知我,第一次印刷的书已经提前卖光,只能承接广州、深圳、潮州这最后三地的活动了。
老六诗集广州签售会12月16日一早,老六发来语音对话,要我过广州吃午饭。云普越来越好懂,我也学着他云普回应了一番,他也似乎听懂了。儿子在家,我只能做好午饭了出发。到达广州北京路粤海仰忠汇大厦1200书店时,刚好2点,老六也是同时到达。不出所料的派头:光头长出的短发、黝黑的皮肤、矮小的个子、粗糙的打扮、还算听得懂的云普、一个布袋走天下、一张笑脸乐江湖。我们一眼认出了彼此,蒋明带头布置会场,老六把我拉到一边,点了两罐比利时啤酒,抢着买了单,好像花费近百元,又喝了起来。看着他满眼血丝,想必是久未睡好。老六好酒,一日多餐,却也不胜酒力。谈不上是健康的生活方式,但或许是一直生活在云南,那里的生态环境保护了他的野蛮生长吧。
老六诗集广州签售会下午三点,活动正式开始,空山乐队几大唱将暖场,吸引了周围看书和逛商场的人们,几十个座位满座,还站了些围观的人。1200书店,用我们老家的读音就是“一清二白书店”,老板的真实用意,我也不得而知。整体布局古今结合、中外互补,有酒有咖啡,有别处没有的文化。很有特色,氛围不错,是个有情怀的独立书店,有不少好书,中青年观众居多。空山乐队灵魂人物蒋明主持,他再次献唱了自己原创的《给老六写首歌》,还是那么激情四射,余音绕梁,空山回荡。蒋明介绍了自己初识老六的经过:十多年前,他到昆明麦田书店看到老六的诗集(自己印刷装订,没有书号),叹为观止,被诗文惊呆了,全部买下剩余的十几本,准备送给同道朋友。老六那时听书店说起,还在想这个人有毛病,全部买走了,别人没得买。通过书店找到蒋明联系方式,暗地里去听了空山乐队的音乐会,才觉得这些书没有浪费,买书的人确实有水平。所以老六一直尊称小自己十来岁的蒋明为“蒋先生”。
老六诗集广州签售会老六讲了他的经历,九岁才开始上学,小学就留了两级,毕业时就已十五六岁,有了追女孩子的想法,他那时觉得只有写诗才是最有效最高大上的壮举。于是买书看,学习写诗。家里六个,他排行老六,二个大哥的童养媳都是几岁就到了他们家里。八个娃,累坏妈。老六出生时,他母亲已五十来岁,母乳不够,营养不良,身高等发育或许受到了影响。好在他母亲80年代初就有弃农经商意识,是曲靖第一个拿到个体户营业执照的人,也是当地第一个万元户。老六初中就不爱读书了,开过“长安楼”歌舞厅、赌局等,打过架、调过皮,但是他的母亲一直很呵护他,老六也不知道是否他最小的原因。她母亲很伟大,教了他很多,临终时对老六说的那句“无命一身轻”,老六一直记得。无论他干什么,都是有一颗善良的心,对人畜无害。为了正义不怕与警察干架,却从不占人便宜。他与不同意他婚事的老岳父斗了多年,直到前几年才把老岳父斗败,成了真正的一家人。老六闲时写诗,不求发表,后被雷平阳等人识得,要他从文了。老六在台上坐不住,总是站起来想走,不时摸头,不时憨笑,随性野生得很。这个时代,像他这样特立独行、极具个性,既不正统、又不邪恶,看似憨傻、实则质朴野性的诗人还有几个呢?
老六诗集广州签售会现场来的,有在广州日报等媒体工作的,有大学毕业后在广州从事对外国人进行汉语教学的。大都气质不凡,温文尔雅,比老六更像文化人。她们在提问环节,讲到了自己的身世,和对老六《写给母亲的诗一百首》的感同身受。其中有一位汕头美女,她亲身母亲接连生了六个女儿,作为排行第六的她被送人了,虽然养母也对她不错,但她不知如何处理这母女间若即若离的关系。她们还用各自的家乡话读了老六的诗,说是深有体会。野夫的唯一正式收徒的弟子曾瑞也来了,对老六的诗赞不绝口,有的还能背诵。新加坡国立大学的教授徐红艳同学也来了,还买了一本签名版。野友们说她“楚楚动人,碧梧多姿”。其实她去买时,已被告知全部卖空了,不知从哪里帮她又找到了一本。
老六诗集广州签售会晚上,蒋明做东,宴请十几位。老六是第一次来广州,他怕不习惯,布袋里带的唯一食物就是一大袋干红辣椒,香脆可口,确实是下酒好料。席间幸会原南方都市报几位老总,老六每次跟别人碰杯,都是把自己的杯子压得老低,以示尊重。老六又喝得不省人事,伏在餐桌上睡着了。我要赶17日早上六点多飞临沂的飞机,先行离开到白云机场附近入住了。17日晚上的野友聚会,也只能遗憾、不能参加了。23日,老六、蒋明和我与有缘人潮州再见!
老六诗集广州签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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