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看《蒋勋说红楼》。今早蒋老师带着我逛了一趟大观园里的沁芳桥,看了宝玉和黛玉的对话,宝玉被丫鬟叫走,黛玉一人听曲子。这个情景就仿佛在眼前。自己也似乎置身于他们的青春世界一般,亲身感受到黛玉对“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的哀叹。蒋勋老师看到的红楼梦,是那个世事无常,纵使繁华,终会幻灭的世界。我是一个没怎么念过书的人,中学时看的《红楼梦》电视剧。那个年代的我,只纠结宝玉如何爱林妹妹。现在人到中年,再跟着蒋老师看红楼梦,蒋老师的解说让我重新认识了一个在我成长过程中陪伴过我一段时间的老朋友,同时满足了我的猎奇心理。
所谓的猎奇,就是身边的世界很美好,只是我还觉得不够,总想要去冒险,去远行。现实条件有限,书籍或媒体便为我提供了这样一个随着作者开启冒险之旅的机会。我天生就是一个懒惰的浪漫主义幻想者,我的成长和电视离不开关系。
这段时间,又有一位老朋友要亮相。《美女与野兽》要上映了,那晚上看预告片,经典的片头旋律出现时,穿透力极强的钢琴键声划过暧昧的空气,突然让我清醒过来。我看到自己曾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一直就是一个追求“不现实梦幻“的人,总不能和平凡的现实融为一体。我在这种青春的挣扎中,在寻找一个自己。而在十三四岁这样探索的年纪,迪士尼王国出现了。一出现就成为我少年时期成长的某种心灵导师,精神追求。《狮子王》、《美女与野兽》、《阿拉丁》、《花木兰》、《小美人鱼》、《钟楼驼侠》这些迪士尼复兴年代的动画片成为了我成长过程中的伴侣。十三四岁时看迪士尼是不一样的。当时的迪士尼让我对动画片的概念彻底改观。不再只是“小屁孩的玩意,没有什么新鲜”。迪士尼王国是一个充满了幻想、童话、美好的王国,它还很有“深度”--这种“深度”,我在大学时曾经对它失去了兴趣,现在却在三十多岁的年纪重新捡起来。
童年时很排斥《小美人鱼》和《钟楼驼侠》这种要主角命的悲剧,但是迪士尼的改编让我看到了希望。一个和现实主义完全不一样的世界。这一个世界,美好,灿烂,温暖,深刻,充满了希望。这样一个世界,充满了生机勃发的力量,让你相信一切都可能发生。后来,我也因为自以为长大,不再满足于那里面纯粹的美好,反倒要寻求一些比较暗黑色调的深刻,觉得那样才叫现实。我告诉自己我已经长大,要从那个天真无知的童年王国走出来,要适应这个真实的,现实的世界。
现在,为什么又重新对《美女与野兽》有了期待?
"You need to find the thing that is most important to you."
这是我在预告片里听到的一句话。
美女与野兽的海报,是一束温暖的光芒穿透冰冷的黑暗,照在共舞的美女与野兽身上。美女身穿着金色晚礼服。海报上的“美女与野兽”是阳光般金色字体的“美女”在上,冰雪一般白色字体的“野兽”在下,但是“野兽”的冰冷似乎被“美女”的阳光温暖、渗透,上半部分也显露出阳光一般的金色来。
美女与野兽讲的是一个爱的故事。The most important thing就是爱。表面是王子公主的爱情故事,实际上是一颗冷酷傲慢的心,经过伤害,变成异类,自我封闭,被爱温暖,融化的故事。这样的爱透过丑陋的外表,包容孤僻的脾气,接纳诸多的缺点,看见对方金子一般的心。这样的爱是理解的爱,是包容接纳的爱,是看见盼望的爱,是救赎的爱,是让野兽褪去丑陋扭曲外壳,获得重生的爱。这样的爱,真的存在吗?这样的爱,是我们一生都在寻求的爱,是呼唤我们回家的爱,也是让我们走出自自我让我们有勇气去改变自己改变世界的爱。我现在并不畏惧承认自己生来就为了这一份救赎的爱,重生的爱。我也知道,我这一生的目标是不断地放下自我,让这份爱在我身上完全,并且彰显。
《红楼梦》和《美女与野兽》对我来说都是关于青春的故事。一个是对青春易逝,繁华幻灭的彻悟,一个是从少年时就开启的寻找真实自我的冒险旅程。最近有点浮躁,因为人到中年,又遇见了少年时的自己,中年的你总想跟那个小孩子说点什么,但其实你说不了什么,因为有了那个她才有了现在的你。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一切青春的挣扎都是因为她二十年后会成为你这样一个人。我们的人生,总是要“忘记背后努力面前的,向着标杆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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