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我常常陷入深深反思。
这次为什么我还想离开这个岗位,到底是我不安分,还是这个工作带给我无法适应的痛感?
2012年研究生毕业,我进入新乡医学院的素质教研室工作,主要工作内容是通过素质拓展训练来培养学生的集体意识和团队精神。虽然工资很低,但是我很喜欢这份工作。我之前一直玩户外,对素质拓展训练上手很快。而且刚进入工作的我,对这份工作怀着一份神圣的期待,我期待通过一项项体验和训练改变一代学生看待世界的眼光,我希望我的工作是有意义有价值的。
然而一次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跟早我一两年的前辈一起吃饭,我问他们:“你们给学生们开展素质拓展训练效果怎么样?”那些前辈叹着气说:“刚开始参加的时候,这些学生还都挺有感触的,但是不到一个月这个兴奋感就没有了,我们又不能随时跟进,所以说也没什么效果。我现在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简单的几句话如同一把斧子,一下子砍断了我的坚持,心中的信念轰然倒塌。
后面加之学校的发展方向改变,素质教研室改组,我们这批老师转去做药品销售,我就辞职离开了。
从素质教研室离开之后,招聘季已过,我待业在家。
爸爸妈妈天天焦虑得吃不下饭,把我的简历印了一百多份,见人就发,低三下四到处求人给安排工作。那段时间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眼泪,觉得自己像烂在家里的大白菜一样,没人要,没人稀罕。
偶然之间,给新疆的老师打了个电话,老师说刚好她那里有个实习的机会,如果能考上编制的话就可以留下。
就这样我毅然决然地离开河南,只身来到了新疆,进入了地矿研究所工作。
在进入地矿研究所之前,很多人告诉我那个地方老专家云集,学术氛围浓厚,又地处在乌鲁木齐的核心区,工资待遇非常好,多少年都没有招过新人入编了。听大家这样讲,我心里十分向往,边实习边准备入编考试。很幸运,我以第一名的身份考了进去。
进去了之后才发现一切都不像传言说的那样。曾经的老专家早就退休了,中流砥柱没有培养出来,只有一群“青瓜蛋子”顶着之前的名声在搞研究;经济连年下滑,已经沦落到工资都难以按时发放的地步。因为位置属于乌鲁木齐的核心地段,离地矿局很近,那里早已成为局里大领导的“太太”的安置所。
虽然一片惨淡,但是对于好不容易考上编制的我来说,这份工作十分难能可贵。我十分努力地工作,把前辈和领导所说的每句话都当做圣旨。
有一天一个前辈对我说:“小王啊,你在办公室工作,应该扩大自己的工作面,各方面工作都接触接触。劳人科是咱们这一块最重头的工作,你平常多去问问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边干边学,接触得多了就了解各项工作流程了。”
我对前辈说的这番话十分认同,手里的活儿忙完之后就跑到劳人科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劳人科的同事“哐”得一下子往我的办公桌上抱了几千份零散的个人档案,让我按照人名、档案目录顺序一个个排好。我整整花了一个月的工作休息的时间,把几百人的档案材料全部整理清晰。
当跟一个朋友聊起这个事儿的时候,他们都笑我“傻”,傻颠颠地刚好落到那个前辈和劳人科同事一块安排的“圈套”里,白白得给她们干了一个月的苦工,领导还毫不知情,以为我天天闲着没事儿干呢。
那是我第一次认识到“世界上不是都是好人”。
后来怀孕了,老公在昌吉工作,我一个人住在单位安排的宿舍里。马上就要生了,准备请产假的时候,主任边在假单上签字边说:“你不会要在宿舍里坐月子吧,这可影响不好。”我咬咬牙说:“我不在宿舍里坐月子,孩子生下来我们直接从医院去昌吉。”孩子出生三天后,老公包了个货车,我抱着李可心在寒风中坐到没有暖气的驾驶室里,一路从医院来到了昌吉老公租的房子里。第一次我开始质疑为什么领导那么没有“人情味”。
休产假的时候,一想到孩子要跟着我一起乌鲁木齐、昌吉两地跑,我就揪心得不行。我给单位打申请,想把5天的年休假连着产假一起休,在家里多呆几天。谁知道劳人科的同事冷冰冰地回复说:“你这样休,这一年的工龄就没有,你自己看着办吧。”这句冰冷的话成为压断我对这个单位依恋的最后一根稻草,回到单位我就打了辞职申请。
在主任办公室里,主任一直挽留我。我说:“孩子、老公、房子都在昌吉,这样跑我实在有点受不住了,想一家人在一块。”
这时候,财务科的科长不打招呼就进来了,低头看到了我的辞职申请。
她语重心长地说:“你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想要再找工作是很难的。我替你们主任做主了,给你批5天假,你去昌吉咱们的兄弟单位去问问有没有哪个单位愿意接收,带着编制调过去,不比重新找工作好吗?”
财务科长反身问主任:“行不行?”
主任犹豫了一下说:“行吧。”
我之前一直不敢去问,怕兄弟单位把我找工作的消息传给领导,自己以后不好安身。有了这句话,我放心大胆地去昌吉的兄弟单位去求职,终于在我现在的单位新疆地矿局物化探大队找到了宣传干事的工作。
相对于之前在地矿研究所里复印材料,送送文件,在物化探大队的工作真是太有技术含量了,我也特别喜欢。
扛着摄像机拍摄、写稿、采编,写长篇通讯,编辑报纸,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不只是个跑腿的,我的确是有一技之长的。我的文章、我制作的宣传片、我编辑的报纸被领导交口称赞的。对于这份工作我怀着无比感恩的心,干得十分起劲。
然而,全球矿业进入小冰期,国内的地矿行业也一落千丈,我们单位从全年几个亿的产值,下滑到一千万产值难以实现。在这样的形势下,宣传就是个“花包袱”。
领导说:“通讯别写了,咱们现在的项目太小不值得报道。”
领导说:“简报别编了,也没人看。”
领导说:“片子别剪了,咱们的电视台没缴费,没地儿播了。”
领导又说:“现在你手里不是没什么事儿嘛,把民族团结、普法学习、网络学法、社区工作抓起来吧。”
从此我的工作就从宣传报道,变成了编材料。
虽然工作内容逐渐有了调整,但是工作强度没变,工资待遇没变,没有什么痛感。但是今年单位进入了“冰川时代”,gu*oji*a打算不背我们这个包袱了,要求2019年全部改企。我所珍视的稳定的事业单位编制濒临灭失,工资也从之前的四千,逐年递减到了两千多。
和同事们聊过单位改企之后,我们该怎么办?
同事们说:“就这样吧,都干了十几年了,出去都不知道能干什么了。只要给我发工资,我就跟单位耗着吧。”
我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念头,但是内心里总是有一份自我实现的渴望,总是有一份对美好生活的盼望,总是有一颗不甘于现状的心……
感谢痛感,让我看清了现实。
我之前一直求稳,活得中庸,却总是被形势逼到了风口浪尖。
在三十岁的这一年,我再次面临着选择:
A:求稳,留在现在的单位,业余做点兼职?
B:求变,迎着风暴前行,寻找新的存在方式?
这一次我想闯一次,哪怕没有过得不如现在,但至少我不会在今后的每一天都后悔自己曾经的“踟蹰”。
技之长的。我的文章、我制作的宣传片、我编辑的报纸被领导交口称赞的。对于这份工作我怀着无比感恩的心,干得十分起劲。
然而,全球矿业进入小冰期,国内的地矿行业也一落千丈,我们单位从全年几个亿的产值,下滑到一千万产值难以实现。在这样的形势下,宣传就是个“花包袱”。
领导说:“通讯别写了,咱们现在的项目太小不值得报道。”
领导说:“简报别编了,也没人看。”
领导说:“片子别剪了,咱们的电视台没缴费,没地儿播了。”
领导又说:“现在你手里不是没什么事儿嘛,把民族团结、普法学习、网络学法、社区工作抓起来吧。”
从此我的工作就从宣传报道,变成了编材料。
虽然工作内容逐渐有了调整,但是工作强度没变,工资待遇没变,没有什么痛感。但是今年单位进入了“冰川时代”,gu*oji*a打算不背我们这个包袱了,要求2019年全部改企。我所珍视的稳定的事业单位编制濒临灭失,工资也从之前的四千,逐年递减到了两千多。
和同事们聊过单位改企之后,我们该怎么办?
同事们说:“就这样吧,都干了十几年了,出去都不知道能干什么了。只要给我发工资,我就跟单位耗着吧。”
我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念头,但是内心里总是有一份自我实现的渴望,总是有一份对美好生活的盼望,总是有一颗不甘于现状的心……
感谢痛感,让我看清了现实。
我之前一直求稳,活得中庸,却总是被形势逼到了风口浪尖。
在三十岁的这一年,我再次面临着选择:
A:求稳,留在现在的单位,业余做点兼职?
B:求变,迎着风暴前行,寻找新的存在方式?
这一次我想闯一次,哪怕没有过得不如现在,但至少我不会在今后的每一天都后悔自己曾经的“踟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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