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清猗,静静的听着她叙述,然后就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随着油灯里的油越来越少,灯光也渐渐的暗了下来,阿新轻声道:“清猗妹妹,去休息吧,别再缝了,明天我们还要早起呢。”
清猗低着头收拾好手里未缝完的衣物,然后没有什么也没说,就转回自己的屋了。
阿新等清猗回到屋里,才把油灯轻轻的吹灭。这一夜,他的脑海里不停的浮现清猗轻声说话声时那隐忍的声音,不停的看到清猗那因害怕而狂奔的小小身影,他觉得心里充满了一种无以言说的悲伤,就想把轻猗轻轻的揽在怀里,像以前妈妈安慰他时轻轻的拍着清猗的肩,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他不能说以后有他,由他来照顾她,他也不能出声去安慰她,他知道清猗是跟他一样的人,有着骄傲、有着一颗仿佛冰山下的火山一样的心,你看到她好像很平静、很淡漠,但只要你触动到她心底的火山,便会喷薄出热情的岩浆。
而清猗这一夜也久久不能入睡。她从未跟别人述说过自己的过往、自己的家人,她很少提及,不是她不愿,只是在她的记忆里,她就从来没有什么与家人想处的愉快的时光,在她的记忆里,她好像就一直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长大,有时候,她寄养在别人家里,虽然那些沾亲带故的亲戚不会苛待她,可是她却要帮着那些做劳力以换取在别人家居住更长的时间,于是她习惯了凡事以别人为主;了没有自我的生活,总觉得自己并不重要;习惯了不向别人倾诉、也没有向别人倾诉的欲望,甚至不知道如何向人倾诉。只是很奇怪,每当阿新向她问话的时候,总能勾起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总能引起她自己都未能察觉的情绪,好像只有在阿新面前,她才是那个有血有肉的人,她心底才浮现出想像蓁蓁一样撒娇的想法 ,才会有想落泪的感觉。可是也不知为什么,在阿新的面前,她的这些情绪这些变化,她又想深深的蒧住,不让他知道。
第二天一早,清猗起来了,许是因为头晚情绪不好的原因,整个人恹恹的;于是第一次跟 奶奶去说身体不舒服,做不动早饭了,让奶奶帮忙一下。奶奶一听清猗不舒服了,吓得赶紧起床,并连声让清猗赶紧去床上躺着,不用管家里的事情。奶奶起来后,三两下把阿新叫起来让他去药圃里弄一点药来煨给清猗吃。并去隔壁房里把爷爷叫醒,让爷爷去生火煨水。奶奶把大家都安排好了,才到清猗的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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