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2021年5月份回老家参加爷爷葬礼,在安徽某地区,将那会日记整理为文章。最近发生太多事,温情的字敲起来总让人唏嘘而红了眼眶。
给这篇,这段碎碎念起个名字吧 “故乡”
这段旅途的起源应该是我亲爱的爸爸千里迢迢来西安务工,并且成功收了我妈妈这个可爱的小学生开始吧,如果我妈找了一个西安本地的应该就没有这段字什么事了吧。
如果没有爸爸的爸爸离开,我应该是不会再踏入“柳园村”这片土地了
长这么大,我对爸爸说的最有力量的一句话大概就是“只要你需要,我随时可以回老家”,对于那片土地,也是因为有爸爸这层关系显得有些特殊,毕竟没有生长生活过,仅有的记忆停留在小学时期玩乐的碎片中,其余的被时间已经冲淡到空气中不复存在了。没有留恋没有想念,只是知晓这个宅子,这片麦田印着我家的名号。
但这片土地是爸爸从呱呱而落地到成年生活过的地方,割舍不下而后来不得不割舍的地方,“故乡”吧,我爹的。我就是个蹭热点的,就这样,我跟随着爸爸的脚步,时隔十几年又回到了这里,可能此行目的的原因,再见到曾经见过的一切,心情很平静。可能工作这两年也见过大大小小的城市,对比也让这个地方显得普普通通,没有诧异于拓宽的大马路和消失的成片成片像树林的行道树,门前屋内,房前房后,我家的,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没有了人的气息,落荒破败,几十年还是那个老样子,屋前撒的油菜花籽已经密密麻麻长出了好多油菜籽,绿油油地等待成熟,大门紧锁,透过门缝隙可以看到和胸齐高的不知名的绿色植物,寂静荒凉吧,想不出怎么形容眼前的景象,反正就是轻轻松松打个羽毛球的庭院长满了杂草,一切充满了生机又充满了荒凉。“没有人住的房子就是坏的快”,陪我引路的表哥这样说道,没有道理但是好像又有些道理,我觉得。
上一刻对爸爸的印象还是他听i瞬间到消息刚刚平复完心情,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说着爷爷不讨喜的一生,回忆里都是叹息,下一刻再见爸爸就是在灵堂里,穿着一身白大衣。准确的说是白色的帽子和白色的长袍,腰间系着白色的麻绳,戴着他的老花镜,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像《魔戒》里的白衣长袍长者,有那种文绉绉的斯文劲在,但是明显感觉苍老了一圈,眼睛哭的发红,还带着几天没睡好的眼袋,非常巨大,令人心疼。几天没刮的胡子,白的好像更多了衬着白色的好像更明显。
村里的规则、规矩、人言,真的多且复杂,我像一个小白,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询问再三,生怕坏了规矩,让旁人看了我父亲的笑话。
爸爸像个三好学生一样听话,不被允许出灵堂,不被允许坐板凳,只能站着或者蹲着,或者坐在地上守着已经去世的爷爷,像个机器人一样,亲戚来了跪拜就要陪着一起哭出声音,声音都沙哑,斯斯声声,心疼爸爸。
好像在呆那的那两天,没什么感触,我的到来更多的是去完成一个任务,因为我爸爸关系才让这个任务看起来很坚定,看着村子里的规矩,看着人们的行为,好像演戏一样的跪拜和哭喊,甚至觉得有些可笑,一方面是传统社会那些繁琐的礼节,一方面门口搭的歌舞演唱有些恶俗味,一面是对传统的延续,一面是看似迎合这个社会的前进,就很令人感到不和谐,这里本身就是充满了冲突,新社会和旧社会,可能就像老宅倒下的那面墙一样,彼此能看到对面,但是院内还是老房子老样子,院外长满了能榨油的油菜籽,荒地一场不能枉费。
最有感触的应该就是启灵那一刻吧,灵车拉着棺材走在前边,子子孙孙穿着白色的褂子跟在后边,一步一步跟着灵车走向自己田边,灵车走的好慢好慢(明明拖拉机是第一生产力,为什么就开不快呢)走走停停的,明明一百多米的距离,硬是走了半个多小时吧,每当车停下,所有人都要跪拜,像是什么要离开了吧,所有人抵着头,看不清楚表情,只能听到哭泣声。
阳光明媚,太阳晒的人有点热,初夏的风吹了又吹,好像又感觉很凉爽,麦田里的麦子摇曳着它们的身体,跟着风一起摇摆。看着灵车压过绿油油的麦子,女性被要求不能参与埋土的仪式,只能驻留在田地旁远远的望着,灵车吊着棺材缓缓放进早就预留好的土坑里,男人们一铲子一铲子的埋土,我像一个旁观者注视着这个仪式的全部。站在田边吹着阵阵微风,看着波动的麦子,风随着心情远去,好似不会再回头,对于这个地方、这里的人,应该就此别过了。那时的我在想,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这个地方了,未来不知道在哪里,还会提起这个叫做故乡的地方,听着这里的故事,不过也都与我无关了,都是别人的生活和故事了。
希望爸爸可以能快点走出这个悲伤,爸爸没有了爸爸,而我还有还有爸爸,珍惜现在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吧,开心也是一天,悲伤也是一天,现在过的每一天都是生命中不可复制的一天。
明天值得期待,今天非常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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