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老师满脸愁容：你认识那个袁可嘉吗？就是那个经常不来上课的、长得圆乎乎的小个子男生？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不认识！
笑话！我一个资深脸盲患者，连自己的课代表都敢不认识，还有闲心去认识一个偶尔才会出现的学生？
她进一步引导：就是班主任说的有心理疾病，让咱们不能提问他问题，也不能检查他作业，还不能阻止他上课睡觉，甚至看都不能看他一眼的那个。
我再摇头：班主任没跟我说过。
这是实话，那个牛气冲天的班主任，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任何一句关于特殊学生的事。而且，自从知道他屡次找领导告我状之后，我们连微信交流都没有了。这些信息，我是第一次听见。
她锲而不舍：你总知道那次有两个家长，在班级群里互撕的事吧？其中一个就是袁可嘉的妈妈。
我“哦”了一声表示配合。其实，我根本没有点开听两个人的对战。听她们恶言相向？还是听她们互相问候对方亲戚？
“好吧，”她换了一个挑战方向。“你在他们班上课，都怎么提问？叫名字？一列？还是按小组？”
叫名字？我要求过好几次，让他们在讲桌上贴一个座次表，以方便我提问。可惜，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讲桌上至今空空如也。
小组？想过用。只是我需要区分1、2、3、4号，而他们班根本就没这么安排。按我的惯例，不可能摁着一个组长死薅，只能蔫蔫儿作罢。
至于一列一列按顺序回答问题，倒是用过几次，效果也让人异常愤怒。
“那你——”她似乎要再接再厉。
“大姐，你就直接说事好不好？考我的记性，你会有人身危险的！”我忍不住打断她的信息推理。
她这才拍脑门儿回神：我不考你了，而且我还决定要长话短说——我按列提问，把袁可嘉隔过去了。结果，他跑来质问我，为什么不给他回答问题的机会。说有些简单问题，他还是可以试试的。我不得不低声下气跟他道歉，保证下次有简单题的时候一定叫他来回答。
见我撇嘴不说话，她仰天长叹：现在当老师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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