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军胜
网络图片草霉鲜红的季节,每当看着市场上那些摆放的新鲜亮泽的草霉,水灵灵的诱人的一片鲜红,总会有着幸福的回忆,总会想起儿时记忆中我家的那片草霉地,还有长着的几颗三七……
网络图片在村子西头,有一块面积约四分的田地,那是我家的自留地。因离村头很近,几乎长不成什么庄稼。但是父亲仍是习惯而象征性地在那种着棉花、小麦之类的农作物。因田地临邻大路,高大的树木影响了庄稼的生长。秋收时刚好够种子。那时,一到农忙季节,我们姊妹几个,总是自告奋勇、争先恐后地要去那块田地干活。原因之一就是离家近,之二就是田里种着几棵树木,很是阴凉,不会被晒着。后来那些树木越长越高,阳光完全被挡住了,下面再也不能种庄稼了。妈妈因为流鼻血,就在地头种了一些三七。记忆中最深的就是,每当看到妈妈流鼻血时,她就蹲下来,把几片三七叶子搓成一团,塞进鼻孔里,血就再也不流了。秋天到了,三七叶子落了下来,妈妈就带着我把三七茎除掉,用铲子小心地挖着地下的三七果实,很是认真、神圣,如同是找寻生命的延续。
网络图片妈妈把那些三七果实洗净后,熬成药汁,每次都看到妈妈喝得那样干净,我也总会仰着不谙世事的眼光,看着妈妈手中捧着的碗。终于有一天,我双手捧过妈妈手中的药碗,好奇地试着喝了一小口,很苦、很涩,妈妈看我因苦而伸得很长的舌头,摸着我的头说:“傻孩子……”。
网络图片那块田地在荒置几年后的一个春天,爸爸和妈妈为三岁的弟弟从北京第一次看病回来,带回来一包小幼苗,他们种在了那片地中。那是草霉苗,当年开出了很多漂亮的小白花,这一朵,那一朵,很是洁白。常引来路人停下来观看,争向询问是什么花。当年草霉可能没有结果实.真正带给我们果实般的甜蜜回忆的是第二年的夏天。
妈妈说草霉会自生发展,种下一颗后,它会向一旁延伸,并扎根开花,结果。再扎根下去,周而复始……后来几年,我家的草霉稠得不能下脚(果实熟了,采摘时,没有放脚的地方,有时一脚下去,就踩烂几个熟透了的果实)。
网络图片草霉红了,透过圆圆的绿绿的叶子,鲜红的果实露了出来。村里的小伙伴,总会猫着腰从邻居家的麦田地里钻到我家的草霉地里,饱吃一顿。每当熟透时,妈妈总会让我们用碗端着草霉给邻居们送去,放学时也总会有很多小朋友来我家吃草霉。
那时,草霉也成了我儿时友谊的象征,更多时成了改善我们一家生活水平的希望。妈妈总会带着前天摘好的草霉去附近的学校卖,那些卖来的钱就成了我来年的学费。那时一角钱能买五、六个草霉,现在五、六角钱或许只能买一个草霉了吧。
网络图片妈妈去世后,第一年草霉还红过,第二年就没有真正地红过,爸爸也没有时间管理(爸爸在我们吃过饭上学后,在家中洗涮完,照顾好了奶奶后,已是快晌午了,在地中还没做太多的农活,我们又放学叫爸爸回来给我们做饭了……)那年地里的草霉成了谁吃谁摘的食物,谁都可以去吃,可以任意踩踏,有的还连根拔起。第三年,草霉再也没有红过,叶子也没有绿过,爸爸最后就犁掉了那块草霉地。
网络图片如今,那片地已盖上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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