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放假和爸妈回了老家一趟,所谓老家,也只不过是距离城市30分钟车程的普通乡村,但北方的村庄也大都只能是这样,车轮碾过飞扬起的尘土已经是它在记忆中我们最怀念的样子。
妈妈和大妗子忙着用灶式的大锅炖着大肉、大鱼,各家的男主人们躲在东屋里,扯着现在做什么都不挣钱的陈旧话题,姥爷看着比往常热闹了许多的电视剧,姥姥转着圈的给她的重孙子们找好吃的。村子里的年轻人真不多了,我这一个放假回家的稀有物种已经找不到了可以互相废话的对象。
“蹦爆花儿的来咧!蹦爆花的来咧!”很好,他成功的引起了小屁孩儿们的注意,大舅、二舅一边答应着一边从厢屋舀出了一碗小米,带着他们的孙子,和我,一行人欢欢闹闹的去往村头。在很远的地方就可以听到拖拉机“突突”的声音,那不是最古朴的“火炉放炮”式蹦爆花儿,而是略微先进的带有发动机的半人工式的蹦爆花儿。在老乡拿来的米里掺些糖精,倒入那漏斗形的机器,从下方出口里抻出来的便是细长的散发着米香的淡黄色爆花儿,在阔别了几年之久后再看到这个场景,我的泪腺好像被这淡淡的香气刺激到了,转眼看,周围的村民无比习惯的互相打趣着,我默默地将眼前这幅场景在脑海中粘贴了一遍又一遍。
这曾是我的童年啊!
日子在我们的兜兜转转中渐渐蒸腾,留给我们的有充满眼眶的湿气,也有沉淀下来的砂砾。当回忆起很久很久以前的自己之后,便觉得眼前难以抉择的事,放不下的人,对于当初的那个孩子来说都称不上是重要。
我们渐渐长大,年轻的也是,年老的也是,奔腾的日子过去必将会留给我们些什么,爱也好,恨也罢,“成熟”绝不仅仅是两个字眼那般简单,那是用漫长的几十年所换来的。有时候我们就是把“长大”看得太过随意,等到想要挽留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
现在的我再想轻易回到姥姥村的半人工式蹦爆花儿机前,吃一根手杖状的爆花儿已经不太可能,但我又迟迟不能适应如今市面上的爆米花的甜腻,也许这就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的道理吧,对于大多数简单成长的人来说,最好的永远都是“曾经”,“当下”只是我们最实际的“应该珍惜”。
那就让这日子义无反顾的蒸腾,但愿最后留给我们的都是最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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