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清晨,花凝露树如洗,鸟跃蝉鸣,天空云静。
郝之醒来,见梧桐上班未走,笑着打了招呼,起身洗漱。
梧桐微笑看郝之:柠檬色套头家居服,长发及腰,齐流海覆额,脸颊清瘦,肤色微白。杏圆眼睛,初醒微朦。清清秀秀的,让人痛惜。
郝之走近梧桐,"妈妈,我很焦虑。"
"能告诉我,你焦虑什么?”梧桐轻声问。
"我觉得和你交流太难受,你学习心理学,跟我说话小心翼翼地,我每次说话,你总是思考半天才回我,总怕伤害我。”郝之郁郁地说。
“我总怕伤害到你,总担心我哪句话说不好,你会不高兴,会触发你的情绪。”梧桐解释。
“可这样让我更难受,我想正常地交流,像正常人那样。我2017年抑郁生病,2018年好了,都没像现在这样焦虑,你学心理学,学的是什么?都不会说人话了,就用那些理论分析人砍人。”急躁涌上郝之脸颊。
感受到郝之的憋屈和愤怒,梧桐扎心地疼,无以言表:"我心理学是学的不好,我努力学好一点。"梧桐诺诺地应到。
”你学不好就别学呀,你现在用学的理论,见谁砍谁,你砍的都是你最亲的人。”郝之怒火中烧:”你学心理学,就像练邪教,就像你妈妈练气功,你俩真是母女,你妈虐你,你虐我。"
郝之的话像刀,剜的梧桐生疼,滴血,一滴一滴聚积,每一滴都是疼。“嗯,或许是妈妈年龄大了,不能很好地理解你,你是不是可以交同龄的朋友,更能沟通。"梧桐有点逃的感觉。
“你凭什么可以这样说?你一会儿把我像孩子一样宠上天;一会又要求我像20岁的成人,把我踩在地上,你真是秒变,无缝转变!一会儿宠我在天上,一会儿踩我入地,你就不能正常点?!就没有正常的中间模式吗?”郝之爆发,泪涌而下,愤恨地将拳砸向墙面。”你就不能正常点吗?!你们过去对我控制,现在又完全溺爱,让我找不到与人相处的正确方式。"
郝之的诘问,令梧桐惊悚惊醒,自从郝之抑郁之后,梧桐总是如履簿冰般对待郝之,小心又小心,不敢逆郝之的情绪,害怕郝之重又掉入抑郁的深渊,那种恐惧,无法形容,却像临危的病人,吸不到氧气,让人窒息。
正常是什么呢?是种“度”吧,不过份,也不欠缺,刚刚好吧。梧桐这样想,泪水奔涌,心疼如绞。
将郝之拥入怀,说:“对不起,是妈妈有病,妈妈的处世模式有问题,要么高要么低,妈妈下星期去做心理治疗,处理自己的问题。”
郝之情绪渐平,点头认可。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