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到了需要分隔两地的暑假,我依旧如往常一般独自搭着火车回到父母所在城市的那间便利店。除了偶尔偷偷拿她给我的手机发发讯息打打电话,大部分时间都在父母的便利店里度过,帮他们售卖和摆放货物。有时会去找哪些那年分开的兄弟们聚一聚,吃吃饭,喝喝酒,唱唱歌,叙叙旧。而哥在经过复读后的高考成绩也下来了,依旧不太理想,但摒除三本外,能上省内最好的大专,而好像他和父母也接受了这个结果。而我这边,是个文理要分班的季节,一天晚上欧阳老师打电话到父母的店里,讯问我的志向。对数学和物理恐惧的我自然而然的要求呆在文科班,而这个决定也得到了老师的肯定,毕竟我的文科还不错。但当问到是否需要换班的时候,我迟疑了。
一年的学期下来,我的被沦为副业的学习似乎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提升,甚至有持续下滑的趋势。虽然当时的我不知道学习的用处和目的,但总觉得再继续下去不太好。有点不负责任。是我的贪玩和早恋占大部分不利因素么?似乎应该要做些改变了,于是没经过和她商量,便要求欧阳老师把我转去了县区班。后来得知此事的她和我吵了一架,但碍于我所陈述的关于学习的一些理由和建议后,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同意和理解。于是理解万岁,希望一切都能朝好的方向发展。
新的学年总算开始,而学校里因为文理的分科也产生了巨大的人物变动。我告别了欧阳老师和班里的好不容易熟悉的面孔以及那几个从初中便一路走来的旧同学,也告别了仍在欧阳老师班里与那些艺术体育特长生为伍的那个她。虽然还在同一所学校,但新的学期总需要新的气象。
班级的位置也发生了变动,她依然所在的欧阳老师的班级被分到了现代化教学楼的五楼最左边楼梯口第一间教室;而我的新教室在她楼下的三楼,最左边楼梯口的第二间教室。比之前一楼的教室好的是这里视线更好,可以看到下面的篮球场和田径场。
我所来的新班级是纯粹的质朴的县区文科班,除了少许几个为了提升成绩强烈要求留下来的如我一般就住在市区的同学外,清一色的都是来自下面的县城和郊区。加上我十个男生剩下都是女生。后来在听下来几节课之后,我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如果能再回到那时候,哪怕是去操场上裸奔我也要重新选择,回去原来的班或者去一个别的正常点的班。
班主任姓鞠(jv),教语文;数学老师姓吴;英语老师姓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有个共同点,授课的时候习惯用声音不大且像自言自语的我听不懂的地州县城的方言;而教英语的唯一的女老师则是带有严重的地方口音。每堂课都听起来很费劲很难懂。除非打起十二分精神可能能听进去个几分之几。尽管他们都是特级教师,那一刻突然很羡慕刚好出生在他们家乡的那些同学,如鱼得水。
分完班后的高二所有的班级开始需要像县区班郊区班一样开始周一至周五的晚自习,甚至周六早上还要再上半天课,周天的晚上则需要回到学校继续晚自习。晚自习的时间老师们有时候会上课,有时候讲试卷,有时候则把时间留给大家自行自学写作业。而我后来的学习生活似乎有些破罐子破摔,我开始喜欢在课堂里旁若无人的呼呼大睡,最开始的时候老师会让我站起来醒醒精神,或者单独的和我聊一聊天。后来看没有啥用,就放任自流了。
由于不在同一个班级,每天课间她会下来找我一起抽烟或饭点一起吃饭。而她或许也确实不是学习的料,逃课成了家常便饭。有时候我会陪她,有时候不会。而她也许会因为我所在的班级女生太多或者一下来找我就看到我在睡觉。我们的争吵多了起来。因为一些小事,在手机里用短信吵。常常吵着吵着就不可收拾。后来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和好,然后又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分开。于是我更喜欢在教室里睡觉了。
高二上学期过完,年后再回到学校,似乎有些东西都变了。从她口中得知她父母准备送她去国外留学,而从这学期开始会很少回我所在的学校——她专业需要更多时间去学习和练习,她父母在武汉帮她重新报了文化课的学习班。我后来想了想,自己的学习以后会怎样不得而知但估计不会好到哪里去,父母也曾给我灌输过门当户对的感情也许会更好。而学习的目的和作用在当时的我看来依旧没有太多概念,所以也没想过通过努力的学习去达到能够得着她的高度。于是在一个晚自习后的晚上,在公用电话里给她打了最后一通电话,在激烈而没有头绪的争吵后,双方默契般都接受了分手这件事。于是我那个学生时代最懵懂和无知的初恋就从此夭折了。
分手后的两个人似乎都很决绝,没有再联系和见面。原来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了就是永远的失去。但对当时只知道感情的美好而对责任和珍惜一无所知的人来说,分开才是最好的结果吧。互不耽误的那种。我也重新恢复单身并因此而快乐和沉沦了一段时间。疯狂的睡觉和包夜。学习好像已经离我愈来愈远。多年以后回想起来这些事情,会自嘲的一笑,是不是如果不经历这些事情,或者她从不曾出现在这个我所在的世界,是不是会更好一点。但是,怀着尊重和敬畏的心去埋葬它才应该是该做的事吧,毕竟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或许应该要感谢那个人,起码教会了我如何去爱,我想。尽管多年后的母亲总是会以那些事为理由挤兑我,而我则会哈哈一笑,走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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