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春光暖暖地洒在大地,百鸟齐声歌唱,百花竟相开放。四季轮回,年年一样。但是今年春天里,少了往昔踏青的游人,让那万紫千红的美丽花木,多了一份淡淡的忧伤。
每年三月,学校正值开学。那活蹦乱跳的小学生,那些青春萌动的初中生,那些奋发读书的高中生,那些金子塔尖里的大学生。都会在自己的校园中,教室里,操场上,在那里度过他们终生难忘的学生时光,有一天他们也会向我一样,默默地面对夕阳,记忆里涌出一支难忘的歌。有老师,有同学,有你和我!
二零一八年的春节,有个定居广州的初中同学,告知元宵节要回太原。同学们都很高兴,准备来一次天南地北大聚会。每天都有人联系同学,仅仅北京就有三位同学不远千里直奔太原。大家都在忙碌中期待。只要能联系到的人都要联系,大家有个大胆的想法,能不能联系到我们初中班的老师呢,语文老师郑老师当年已经五十多岁,估计是找不到了,数学老师赵老师和他年龄差不多,也在百岁之上了。想要再见不是奢望,而是痴心妄想·!现在想起来当年的老师为什么没有今天中学教师年轻貌美,青春靓丽,帅气十足呢?原来,那时新中国自己培养的大学生寥寥无几,凤毛麟角。这一批教师都是解放前的读书人,所以年龄比较大,学识虽然渊博,但是老气横秋,非常严肃,师生间鲜为交流。
在我印象中,语文老师单独找过我一次,说全市作文比赛,让我把我写的诗歌改成一首信天游。那时语文课本上有一首信天游的诗,叫回延安,是贺敬之写的。
那时还不懂什么叫信天游。我写好后交给老师,还没来的及修改,学校就开始停课闹革命,那就是我最后一次对他的印象。后来运动中才知道,他原来是旧政府官员,解放后安排到学校当老师的。
要说年青的老师有一个就是我们的班主任,俄语老师王孟宗。那年他刚刚大学毕业,他的母校就是山西最高学府山西大学外语系。多年以后,我和老师一样,上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系,只是我学的是英语,而老师是俄语。
看到这里,你一定会想到,他是个风华正茂,文质彬彬,人见人爱的帅哥哥了。其实非也,老师除戴着高度眼镜,略显文化外,整个一个老农形象。个头不高,相貌平平,穿着自家老婆手工缝制的黑色对襟的大棉袄,操着一口晋南话,让我们一群城里不懂事的孩子们笑了又笑,好土哦!
但是在教学中,这个老师又严谨,又专业,给我们讲的俄语课,记忆犹新,把许多学习方法告诉我们,使我们渐渐地喜欢上俄语,也接受了这个班主任。这个老师作风正派,很朴素,很钻研,有许多过人之处,值得我们学习。我们知道他的毛笔字写的很好,却不知道他是怎样练的,原来他出身在一个贫寒的农民家庭,靠个人奋斗考上大学,参加工作后,又在农村娶妻生子。经济很紧张,想要练字,没钱买笔墨,拿了几块砖头,抹上厚厚的泥巴,在太阳下晒干,拿着毛笔,沾上清水,在砖头上写字,持之以恒。这件事情让我对老师又尊敬,又佩服,这是一位称职的老师。学校一别半个世纪,杳无音信,我们能否找到他呢?
据说老师早就离开太原回原籍了,有一个同学在工作时在运城市电视台曾经见过王老师一次。于是主办同学把电话打到那里,原单位的同事把电话转告了早已退休的王老师。这天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让同学们倍加惊喜,原来,这个五十年未见面的王老师,和班里群主说,我也想和咱们班的同学见见面。这年,王老师八十二岁了!
于是一场师生相聚的活动拉开了序幕。同学们组织了接待小组,安排了汽车接送,几天的行程,酒店的起居和活动。一切安排井然有序。
二零一八年三月二日中午时分,太原市火车站的出站口,一队同学拉起了:《王孟宗老师,IO4班同学们欢迎您》的巨型条幅。整齐地排成一排。当时在站台接人的许多年青人都好奇的围过来,只见这群头发银白鬓角挂霜的老年人,却在欢迎自己的老师,大为赞赏!纷纷拿起手机拍下这一动人的场面。这时一个头戴礼帽,身穿西服,手提摄像机的老者,步履从容地从出站口走出,虽然过去五十年,虽然已不是那个当年农村青年模样,但大家一眼就认出这就是我们的班主任老师,尽管如今他很时尚!
两位女同学,给老师献上一大束鲜花,另外两个女同学,把两条大红色围巾围在老师的脖子上。顿时 "老师好" 的谢师声响起,老师眼泪夺框而出,围观的年轻人齐声喝彩,鼓掌。手机闪闪拍下这感人的画面。
时光飞逝,又是一年春天,我的老师你好吗?我的同学们,你们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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