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吧！新世界之篇！ 第十二章 自由的鸟儿
“可恶的人类...”它看了眼三人，又扭头望向那栋建筑，怨毒道：“...忘恩负义的狗杂碎。”
“你们...都该死啊！”
灵主话音刚落，不断扩展的黑暗陡然暂停，整个灵域的时间瞬间停滞。
灰蒙蒙的天空躁动不安了起来，似乎随着它的话，这世界都在酝酿着可怕力量。
陈言跌跌撞撞的在天空飞翔着，他仿佛也有所预感，停下身形，昂头看向灵主。
喀拉。
那是菜刀粉碎的响声。
轰。
远处的某座沙丘轰然炸开。
砰砰砰。
“人类，这是你们逼我的。”灵主双手平行，缓缓抬升，他的语气充斥着恨意：“你们这些自诩万物之灵的怪物...”
他看了眼下方的调哥三人，深知杀不掉陈言等人，加上身体‘意愿’与‘私欲’已经失衡命不久矣，短暂清醒的灵主用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跟我一起...深埋于世界边缘吧。”
平抬的双手泛起璀璨的红色光芒，而后愈加炽盛。
陈言脸色一变：“休想！”言罢，他双翅一震，竟奇迹般掌握了身体的平衡，陈言化作一道利箭射向天空。
灵主望着如飞蛾扑火般到来的陈言，眼中清明被血色吞噬。
“跟着灵域一起消失吧！”
他怒吼着，平稳的双手猛的向下挥去！血红色能量如同一壶瀑布于九天之上倾斜而下。
“该消失的是你这家伙！”
陈言亦是大吼，他双翅翼展，整个人化作黑色火球冲向了瀑布之下。
火球虽然炽热，但它无法切断瀑布，重流洗刷之中，那道整齐的如匹练般的红芒被陈言切成数十道纤细的光芒散向了大地。
光芒似乎对于灵域来说是剧毒的存在，只是稍一接触坚实的沙丘便在一瞬间化作了虚无。
调哥看到此景陡然变色：“灭世之光？”他霍然回头望向悦儿：“还不出手？”
悦儿紧盯着某处，淡淡道：“让他们处理。”
“这不是胡闹吗！”调哥紧张的搓着手：“灭世之光对灵域有湮灭效果，一旦全部光芒坠下，我们都要跌进次元裂缝中了，即便是使用穿界APP也无法返回人间的！”
悦儿闻言，稍稍回过神来，她扭转脑袋，盯着调哥一字一句道：“那便跌进去吧。”
“这是一场考试，也是一场豪赌。”悦儿摇首望着在瀑布下摇摇欲坠的火球，喃喃道：“众生意愿被污染至临界点，我等清道夫拼尽全力也只能苦苦支撑——再不出现新血，人间跌入裂缝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无论是FGW的杂碎还是那一对年轻人都有着我们不曾有的品质，这种品质，新一代的清道夫会引领我们走向胜利。”
说完，她闭上美目，再也不发一语。
“唉，还是那么固执啊。”调哥苦笑连连，而后将目光投到了战场中。
“也罢，这次就依着你...希望陈言小哥能撑下来。”
...
陈言快要撑不住了。
灵主本就大幅度增强了实力，加上吸收了灵域所有造物，其力量已经超越了E级，而他只是一个刚刚开启灵能力的菜鸟，各方面都望尘莫及。
额头汗水慢慢滴落，被身上的火焰瞬间蒸发，陈言的身体在缓慢绝望的向下坠去。
火球与匹练相互激射，飞溅的灭世之光已经对灵域造成了极大的破坏，若是主要攻击落下，那在场所有人都会灰飞烟灭。
虽然极度不情愿，但他承认，这就是极限了。翅膀也不复先前的乌黑光泽，颤颤巍巍随时都能散去。
“我倒是有些期望这从头到尾是一场骗局了。”陈言自嘲一笑：“可惜胸膛这股怎么也宣泄不出的不甘心跟愤怒真是刺眼的不行啊。”
黑色火球声势削弱，他的高度被瞬间砸下了几十米。
“咳。”
陈言咳出一口血，脸上黑色符文忽隐忽现。
这是...最后了吗？
碰！
一计沉闷的撞击声从正上方传来，陈言向上看去，竟看到一脸怒容的白梦正手握巨锤把灵主砸了个趔趄。
“陈言！”她双手握住锤柄，吼道：“你是不是忘了现在是团队作战？”
话说...她是怎么飞上去的？
陈言一怔，不解看去，发现在她的衣领上有一张闪烁着白光的符咒，那正是弹乐带着二人冲破城门的招式，被称为星之咒闪烁的符文。
而弹乐本人，出现在了灵主另一边，他终于找到了时机，呢喃间双手贴在了灵主胸膛。
“哈、哈、你们这群虫子...”被二人的攻击所阻，陈言头顶的压力自然轻了起来，他一展双翅，托着暗淡的灭世之光便冲了上去。
“去死吧！”白梦双手重重砸下。
“星之咒，爆！”弹乐吼道。
火球逐渐暴涨，失去的力量莫名涌了上来。
黑色火球慢慢涨大，最后完全遮蔽了瀑布，而在其中，陈言手中的球棒烈火熊熊。
望着这三道完全让人绝望的攻击，灵主终于惊慌失措了起来，他慌张道：“慢、慢着，如果我死了，灵域一切造物都将被抹去，那些孩子也会死去，即便这样你们也要杀掉我吗？”
白梦攻击一滞，而弹乐那飞速凝聚的光芒也暂停下来。
他们对视一眼，齐齐望向下方陈言。
悦儿听到灵主的威胁，睁开眼睛认真看向天空。
“有些鸟儿生来就是高傲的。”
陈言回忆起在洋房看到的一切一切，想着调哥的话，想起男童凄惨的命运，想起自己从小到大经历的种种。
最后，他眼中只剩下前方的两名伙伴。
“因为它们每一片羽毛都闪烁着自由的火焰啊！”
“孩子们，请带着我们的祝福，高傲的飞翔吧！”
红色瀑布飞速消失，黑色火焰笼罩了整片天空。而陈言身上所有的火焰全部凝聚到了手中。
“你！们！自由了！”
轰！
“不！我怎么能...”
“就这么死掉...”
一尾黑色鲤鱼越过了血色瀑布，化而为黑龙，吞噬了灭世之光与灵主。红与黑交错混合，化作世界上最华丽的烟花，闪耀了整个天空。
黑红混杂的雨水落在地上，干涸的沙漠出现绿洲，散落的破玩具焕然一新，而灰蒙蒙的天空被雨水一洗，霎时间蔚蓝如新。
下方的调哥久久合不拢嘴，他不可置信道：“这家伙...竟然靠一己之力毁灭了灭世之光？？”
“一己之力？你眼瞎吗？”悦儿乜了他一眼道：“明明是三个人。”
雨水之后，三名力竭的身影从天空坠落下来，远方一直沉寂的建筑里陡然跃出一道黑影快速冲向了三人。
“哼，老鼠出洞了。”
悦儿冷冷一笑，终于等到你了。
她一步踏在前方，整个人的身体开始拔高，再一步迈去，她的娃娃脸迅速变换，发丝披洒在肩膀上，并不断生长。
与此同时，身体各部位亦开始生长，略显宽厚的公主裙已逐渐包裹不住她的曼妙身形，紧束的发箍也被调皮的秀发挣脱。
七步迈出，悦儿已从八岁年纪来到十八岁年华。
身后的调哥似乎习惯了她的惊人变化，捂脸哀叹道：“接下来又要给他们解释了，好麻烦啊。真是的，悦儿你就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吗？”
“三百七十二岁的真面目？”少女悦儿头也不回的冷道：“你想找死吗？”
随着年纪变大，她的实力有了显著提高，仅仅是说了句‘找死’，整片区域的温度便瞬间下降。
她的身体瞬间消失，来到三人身边。
轻轻一挥玉手，昏迷的三人被无形力量托起，缓缓落向了地面。
她望向到来的西装男，上下打量一眼，不屑道：“B级灵体？”
西装男预感到危机来临，不由身体紧绷，但仍旧微笑的行礼道：“还未请教？您是哪位强者？”
“你有资格知道？”
少女悦儿突然望向某处，冷道：“隐藏的够深啊，FGW杂碎。”
“呵呵呵”
虚空一阵波动，怀中搂着书藉的少女凭空冒出，她看向悦儿，似乎不在意前者的话温柔道：“悦儿姐，好久不见了。”
“看了很久的好戏了？”少女悦儿一指地下，昏迷的东方弹乐便慢慢漂浮到抚琴面前：“把你弟弟领走。”
“万分感谢你对家弟的教导。”抚琴温婉笑道：“之前我还头疼要怎么让他理解这个世界残酷呢。”
“哼。”悦儿不爽的冷哼了一声。
她扭头望向站立不安的西装男，道：“算你好运，今天不杀你。”
西装男刚露出喜色，悦儿的下一句话便让他耷拉下脸来。
“你要跟人间签署条约。”
“阁下。”西装男哭丧脸道：“亲和人间就意味着背叛‘灵体’阵营，我会被上面的人追杀的。”
“无妨，这个人间虽然苟延残喘，但还是有不少顶尖战力。”悦儿手中无声的出现一团恐怖的能量球：“你签还是不签？签了我保你性命无忧，不签便让你身死当场。”
西装男苦笑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
失去灵主后的灵域开始了缓慢解体，而一轮巨大的空间通道出现在这世界的正中央。
“灵域的反馈开始了。”解体后的灵域部分化作万千条丝带齐齐涌入通道里，绚烂而又璀璨。
调哥望着这方奇景，虽不知已经看过多少遍，但仍旧心存震撼与敬畏，他喃喃道：“人间...又多了一丝压制‘私欲’的力量呢。”
“又在故弄玄虚了。”一旁恢复好了的陈言撇撇嘴道。
“故弄玄虚？”调哥闻言回头，笑道：“明明都跟灵主战斗了一番，你为什么还否认我们的世界呢？”
陈言望着天空，没有回答前者问题，反而怅然道：“你说他们还活着吗？”
他指的是那几个孩子。
“灵域起于众生意愿，终于众生意愿，所有的一切在消逝后都将回归本体。”悦儿已经回复到七八岁的萝莉模样，她负着双手，西装男如同保镖一样像标枪般站在身后。
在几人对话间，澄澈的天空上洒下三根纯白的通道。
“这是什么？”白梦不解道。
“谢礼。”调哥意味深长道：“这是众生给你们的谢礼。”
“上前一步，接受谢礼，永久烙印我等清道夫的使命。”他看向陈言二人，沉声道：“你们的考试...完成了。”
陈言二人对视一眼，白梦刚欲上前却被陈言拉住。
“是谁！”白梦眼神陡然锐利，抬手弯腰双臂挥洒间熟练的将陈言丢向了通道里。
“啊！”后者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惨叫的摔在地上，显得很是极为狼狈。
众人：“...”
“陈言？”白梦疑惑不已：“你明知道我会把你扔出去的，为什么...”
她话说到一半，旁边悦儿将其轻轻击晕。她用气流托起白梦，面无表情的对陈言道：“希望你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调哥与皮皮鲁的眼睛里疯狂闪烁着问号。
“以后的战斗...会很凶险吧？”闭起眼睛，回忆着灵主那让人绝望的灭世之光，陈言深深叹了口气：“此事因我而起，而我又怎能忍心让她身陷险境。”
“从一个自强女人的角度来看。”悦儿道：“日后当她得知真相，你一定会被揍得很惨。”
深吸一口气，光芒全部汇聚到了陈言的身体上。
“多谢。”他不知是对悦儿说，还是对昏迷的白梦道谢。
斜洒的阳光如同一匹柔软的面巾照射在他的侧脸上，光芒凝聚，笼罩了他的全部。
“新世界...吗？”
光芒中脸颊符文悄悄钻出，贪婪的吸取着这些养分，而陈言的气息，在调哥等人的眼里开始了脱胎换骨的变换。
“深海之下，有一种小鱼，一生职责便是为别的鱼类清理身上的寄生虫，它们效率极高，行动迅速。”
“黑暗与光明之中，我等栖息于破灭的夹缝里，用星星生命之火闪烁希望的光芒。”
“我们...是人间的清洁者。”
由天空洒下的光芒里由无数人唱着什么，陈言侧耳倾听，不由动容。
听到最后，他张开嘴，与无数人、无数光芒和道：
“我们便是清道夫！”
光芒尽数涌入陈言体内，而整片领域化作星芒，飞向了通道里。
“走了。”悦儿掏出手机快速点击着，不一会儿出现了一轮小型通道。
“该回去了。”
“回到人间。”
（新世界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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