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良好,我说的仅仅是天气。
我寻着风中的、未散的炸苞米花味儿,在山腰找到了二妈和侄女儿。
昨晚二爹去我家请我和二妈挖土豆,今儿个虽起了早,也没和她们一起同去。
入冬的季节,这个时日土豆还没收完,那该是笑话吧!用奶奶的话说,恐是捡了小王生的裤子穿。
小王生是那老几十年前的人了,许是从奶奶的父母那辈就出来的,不然奶奶是如何听说的,据说他在别人播种时懒散,人家收庄稼时,他才松土,他家的庄稼是被秋风和冬风弄得半熟的,且他是个顾嘴不顾身的主儿。
那倒不是,二妈家是不得已,来不及收了才有现在的请我帮忙。
二爹去年牵生牛时从地坎上摔倒了腿,两个人忙不过来的活落在了二妈身上,也是可怜。
地里的土豆二道苗都长了,地死死的,像一个个小汤圆的土豆儿,二妈也一个个认真的,捡起来,拍拍泥,丢进篮子里。
杂草丛生的土地,我也卖力的挖,在悬崖的山脚下,太阳也升得晚,好不容易升起来了却也不是好兆头,太阳晒得眼睛生疼,反光了连汤圆大小的土豆也看不见了。
八岁的侄女儿在一旁逗狗,我跟她说,我像她年纪的时候上山摘野菜,打猪草,捡煤渣,她只是一笑,用稚嫩的口气笑我,辩驳起来,也没有得到丝毫的领悟。
像一个笑话,一笑置之。
毕竟,过去像历史翻篇了,谁也看不见,我自然没有文人那般厉害,可以运用所谓巧妙的语言来使她相信,她自然是少了感同身受的,这也理所应当,时代不正是一代代人的前仆后继,用身子骨儿搭出来的。
到中午差不多一点时,二爹在山上拄着拐杖喊着侄女儿的名字,像那时奶奶喊我一样,顺着风来的方向,声音绵长,在山间回荡着,二妈也让侄女寻着风,回了二爹。
风是传话的使者,我知道了,背着土豆回家时,爬上山去,找地方歇歇,深吸几口,青草的腐烂裹着鸟屎的味儿,是不稀奇古怪的。
这一片儿,是山鸟麻雀的地盘。
连绵不绝是山,也是风,重重叠叠。
我也煞有其事的像那时,寻着风,向山,大喊一声,它也重重叠叠的回应我。
寻风,是二哥教的,他只大我两岁,懂得这山林间的东西却不少,许是他的好奇心强,遇到事了总该有弄清缘由的本事。
我自然也知道些许皮毛,但实在是不敢拿出来显摆。
物是人非,往事如风,我看着这山间的风景,竟一时间无语。
“小雨欣~雨欣~欣~回家吃饭了~吃饭了~饭了~”
“晓得啦~啦~啦~回来了~了~。”
走,寻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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