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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特稿】谷雨天,声声慢,人生最后一次大考跚跚落幕

【谷雨特稿】谷雨天,声声慢,人生最后一次大考跚跚落幕

作者: 胡寻欢 | 来源:发表于2018-06-21 20:32 被阅读15次

(旧作,写于2018.4.21谷雨)

【谷雨特稿】谷雨天,声声慢,人生最后一次大考跚跚落幕

        谷雨连晴天作美,布谷声声传喜讯。昨天一早快递小哥送来了期盼已久沉甸甸的函件——一本来之不易的驾照证书。这对很多人来说也许18岁就可轻松获得,而我自从去年8月14日参加科一理论考试,至今整正八月有余,历经6轮13次考试,才侥幸取得,特行文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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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戊戌三月初三公历4月18日上午9时13分,当我走出科四考场,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是一种非常微妙难以言语的感觉。

        自从6岁上学,大小考试无数。1989年参加工作当了一名中学教师,也曾出卷考过无数学生。期间本人还多次参加诸如应聘、评职、公考、代考、继续教育等各类有用无用的考试。当然值得记忆且有意义的考试并不多。印象中15岁读高一,在班里成绩还算可以,但年幼无知,不想过早毕业(当时高中二年制),竟异想天开,在高一下学期终考,故意答错题目或留白卷以求低分留级且如愿以偿。现在想来也有点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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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四年,一心考研。读的中文,考的却是哲学和伦理学。为此几年来苦读马列、毛选、中西哲学史、伦理学等。人家大学花前月下,浪漫无比,而我却是早出晚归,基本上寝室、食堂、教室、图书馆四点交叉进行。然而最终考研专业虽过却因英语仅考了39分而名落孙山。原本可到中国人民大学继续深造,却一下子发到了远离家乡的小小兰溪,当了一名中学老师。人生地不熟,郁郁寡欢了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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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思往事立斜阳,当时只道是寻常。”而今年过半百,面对人生最后一次大考,却是那么地非同寻常,说起来实在无语。由于种种原因,去年夏季才在朋友搓合下报名考驾----不好意思,报的还是自动档。初学还算可以,科一科二均一次性顺利过关。问题出在科三路考。去年也不知怎么回事,考个驾照老是变规距。科二出来已是9月,当时还信心满满,恰逢生辰,写诗自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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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想到,9月30日,相差一天,科三预约失败。只能国庆后再考。而此前国家刚出台驾考新规,从当年10月1日起执行,考试难度大大增加。10月底教练带队参考,一车四人全部不合格。11月24日,我一个人参加补考。两次机会,第一次灯光操作失误不到5秒就OUT了;第二次好不容易一路过关,最后倒数第二个项目变道,鬼使神差,都不知什么原因,电脑指令宣告考试不合格,黯然归来。

        回家反思,一查黄历,原来两次考试日子都是“大事不宜”。第三次择了个好日子12月25日——圣诞佳节,请教练带队再次参考。却又接到驾校通知“接省公安厅通知,科三考试要求增加考试员(民警)人工评判与电脑考核相结合方式进行考核,决定全市C2(自动档)科三考试于本月22日先行开始”。教练拼命安慰,没事没事,人工评判最多说说而已。但多一人毕竟心理紧张。果然25日考试又因变道失误和红绿灯前微擦中间实线,又一次败北。 

        看来,外国的佳节不适合国人,也不是个什么好日子。好脾气的教练忍不住骂我是笨猪。而驾考中心守门大爷的话更让我无地自容:“我们这里自动档路考没人考试超过两次的。”而更让我悲摧自叹时运不挤的是,据说从2018年1月1日开始,驾考还要大幅增加难度。心有不甘,新年元月22日,又一次单抢匹马到金华大昌考试。最终两次机会均因直线行驶方向不稳,还没开到路上,就匆匆宣告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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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天飘着雨,独自一人,走在金华小街上,心从未有过的失落,有生来第一次开始怀疑人生。。。俗话说置之死地而后生。驾考除了理论每个项目最多只有五次机会,而我科三路考已经考了4次了,总共化费8千余元。这第5次也即最后一次机会所面临的压力是不曾经历者根本无法体会的。因为毕竟是考试,再容易也有失误、意外和运气成份。一旦失败所有考试必须重来,所有报名费用全部归零。

        2018年4月10日,终于在下定最后决心重新跟教练勤学苦练了6个半天后,另外换了个吉地----浦江众欣考试中心作最后一搏。为此,3月上旬,我已跟教练来过一次。这次一同来的共10人,考自动档的就我一人。先是随教练根据考试线路来回开了一个小时。后自己一人独自走路又仔细琢磨了半天。下午在街边发现了一辆共享单车,又骑车走了几个来回,认真回顾教练的谆谆教导,反复推敲考试的各路要点,以确保11日路考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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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刚过清明不久,阳光灿烂,但也格外炎热,走在路上穿一件短袖都觉汗颜。我的内心却始终如藏有一只小兔,不时冒出来跳一下,倒抽几口凉气。我弱弱问教练明天有几成把握。教练说你放心至少有98.5%。我半信半疑,一会喜一会忧,在考试中心附近的一家宾馆度过了揣揣不安的一晚。

        也许上天垂怜,也许流年眷顾,4月11日中午,人生最后一次大考终于一路顺利通关。同去9人也有7人过关。这也正应了前两天跟教练练车时写的一首自我打气诗:“吉祥路上吉星照,鸿运当头喜临门。天命之年学开车,锦绣大道奔前程。”(练车道路刚好取名吉祥路、鸿运路和锦绣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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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样一种压力测试和人生体验。很多事也许在开始第一二次感觉不到,但在最后非此即彼的唯一选择中,我才慢慢体会到,人生机会很多,但不可能每次都给你;人生之路漫长,只有每步走的踏实才能走的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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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唐诗人李适说的好——

  谷雨将应候,行春犹未迟。

  勿以千里遥,而云无己知。

        今天正值谷雨,布谷声声,恰是每年播种大好时机。寻欢虽年过半百,但犹有“行春”之志;虽无“千里之遥”,但拿到驾照,正可——

  万里追浮云, 自驾去寻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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