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六日
这是个不该有伤感的季节,在这夏日的午后,海雾把窗外遮挡的跟北方的冬日一样,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伤感。许多前尘旧事,撕扯着,纠缠着。耳机里的旧歌提醒我,所谓的过去,其实永远都不会过去。在我看来,人生只不过是一场偶遇,在故乡,在他乡,在这里,在那里,这一刻,那一刻。遇上了,也许会有这样那样的故事发生,也许什么都不会发有,谁知道呢。
记得很多年前曾经读到美国人比尔.波特一本名叫《空谷幽兰》的书,讲的是中国隐士的事情。书里的隐士们因为这样那样的缘由,隐居于终南崇山峻岭之中,终日听风观月,忍受着内心的孤独,过着清苦的日子。他们在进行着一种他们称作修行的生活方式,几乎是放弃了口腹之快等人生中最普通最世俗的享乐,注重的是内心的醒悟和达成。在他们看来,人生的道义,仿佛是一朵朵盛开在幽谷里的兰花,就那样兀自开着,美着,香着。虽处幽谷,其香弥远,其香弥久。
人生可以有多种选择,可以这样,也可以那样。有的人耿直清贫,决不会蝇营狗苟,放弃自己的做人原则,凡事皆有底线。所以,尽管远离江湖,不问世事,但是,江湖上世代流传着他们的芳名。而有的人,为了蝇头小利,终日一副叫人心疼的媚态。要么走路斜着身子,脚步和小脚女人一样翼翼,要么就瘆人的谄笑着,说着叫人无法承受的谄言谄语。
以前,每当遇见这些异人时,朋友经常会说,“唉,上帝造人”,作为自己独特的慨叹。如果真有上帝,那确实是个神奇的造物主。就专说这些差别人吧,那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作品。
同事小边辞职了,理由是再也忍受不下去一个人在外的漂泊。这个曾经跟我说我像她父亲的小孩,红着眼睛,站在我的办公桌前,絮叨着辞职的理由。我耐心的听着,劝着,心里却在想,其实这样也好,既然看不到希望,又何必呢,早点解脱也不错。她终于还是走了,我为自己的虚伪和卑鄙羞愧难当。
许多年前,我跟朋友就什么是希望做过一个比喻,大意是,希望就像是一个人独自坐在室内,听着一阵鞋跟敲打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判断出鞋跟的粗细了。这时,屋内的人就想,一定是个妙龄女子,最好是身材曼妙,相貌是叫人眼前豁然一亮的那一种。及至打开门来,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女人正从门前经过,鞋声笃笃,烫得就像发面一样的头发,跟高跟鞋的声音一起,和谐的起伏着。从希望到失望,瞬间而已。
公司要搬了,先是搬到一个居民区暂居,一边等待,一边寻找新的办公场所。一会要去这里,一会要去那里,一会儿海边,一会山里,希望不是在寻找偶遇,仅仅是折腾而已。
我的住处也得搬了,房东的儿子要结婚。老两口把比较新的房子留给孩子做婚房,自己搬回我现在居住的比较旧的屋子。为人父母者,普天之下,大多如此吧。
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是,搬家的日子要到9月份了。所以,还可以再看一季徐州路的槐花,那种一路如雪的槐花。
2011-7-6 杂记于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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