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时候的冬天
我出生于一九八零年代,说那时候不苦确实是假的,其中最难熬的就数冬天了。
那时候晚饭半后晌就吃过了,一吃过饭,家里唯一的煤火炉子早已被封的严严实实。要是可着炉子烧,那不得浪费多少煤炭呢。
我们那时候的冬天土窑洞的窗户用麻纸糊起来,可是不知什么缘故,冬天总是呼呼的透风,尤其大冬天夜深人静,我总能听见那山风从门缝,从石缝,从窗户哨子一样穿进屋里。
冷啊,钻被窝可是费劲。我尽可能地蜷缩着身子,让冰凉的双脚作为先锋,慢慢的往下探路。那时的我真佩服自己的那双脚,好像就不知道寒冷,也许它们早已被冻得麻木。
我们那时候的冬天实在冷的不行,我就一整夜蜷缩着,一整夜也不展开身子。“平躺,四仰八叉”地平躺着睡觉,对我们来说几乎成了渴望。
有时候我就冷的哭。但父亲总是想方设法哄我们开心。他教给我们妙招:“被窝里取暖办法有三,其一,鼓足勇气一下子将腿蹬到底;其二,双脚互相不断摩擦小腿,循序渐进;其三,要是实在不行就放一个大臭屁,顿时被窝里就被烘暖和了……”
我们那时候的冬天父亲说着,还不断模仿者放屁后的痛快感觉,逗得我们又笑了……
白天我们很喜欢围着炉子坐,兄妹三四个围着炉子一大圈,除非上茅房等万不得已,我是不愿意出门就倒吸一口凉气的。
“棉袄”是不叫棉袄的,充其量只能叫做“夹袄”,因为穿了好多年,棉花已经成了棉花套子,而且严重走型:胳肢窝一大堆鼓囊囊,胳膊肘那里又成了两层布。膝盖顶冷的刺骨,裤裆里又是塞的满满。就这还不算,我的“棉袄”小了,还被母亲接了两个红色袜筒,哄着我穿上去上学。
我们那时候的冬天“煤”其实不能叫做“煤”,其实是用一锨两锨煤和成的煤泥。一到晚上,实实在在地添在炉子里,炉口用火柱扎个小洞,这样只有余温的炉子,如果不细看,真的看不出来这样的火竟然不会熄火。小时候我就百思不得其解,将这样的炉子称作“中国第九大奇迹”。
出门上学,一块窝头,一疙瘩红薯,一块咸菜就成了我们的最佳搭配。可是走着五公里的山路上学,到了学校这些可爱的“点心”早已冰凉如故。
学校教室里也有炉子的,是老师让我们每人捡一块石头或砖块带到学校修起来的。炉子口大肚深,火着的倒是比家里旺一些。可是,为了怕煤气中毒,又敞开了门窗透风,往往是一头冷一头暖,炉边温四周寒。
老师可不管这些,拿着教鞭,敲着桌子啪啪响。他嚷着让我们背书,于是,有人曰:“春风吹,天气暖,冰雪融化,种子发芽……”。有人念:“巴特放学回家,在一条小沟里找到一只小羊羔……”。有人喊:“每天天不亮,他就悄悄起床,在校园路灯下面去学习……”。哎呦,那喊声可真是震耳欲聋,歇斯底里一阵子了。那读书声大了,好像一下子就淹没了寒冷,带来了温暖。那读书声越过了窗口,越过了茅墙,越过了房顶,越过了山岭,跑的好远好远……也带走了我们的童年。
现如今,我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生活条件好多了。有电暖、水暖、地暖、空调,冬天带给我们的不再是寒冷,是确实的舒适与温暖。这才短短三十多年,我们小时候做梦都不敢想的,我们都享受到了。
……
嗯嗯是的,幸福的生活来之不易,值得你我用心倍加珍惜。
嗯嗯是的,幸福的生活来之不易,正是而立之年的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事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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