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每一粒花籽的梦里,都印上你的眉眼。每一粒籽盛开的蔷薇花里,都是与你有关的一朵记忆。
当你在我身旁坐下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微风习习。生命里每一次突如其来的造访,都被我小心翼翼的接待,而你来时,阳光正好。
原本以为你我是两条互不打扰永远没有交点的弧线,甚至你暴躁的脾气令我望而生畏。我看到你和你的女朋友在课间的热吻,你和朋友玩耍时被刀子割到了手,我看到了鲜红的血,我看到暴躁的你骂骂咧咧地一个人去了医务室……但一场座位的调动,让你闯进了我的生命。
座位是按排名来自己挑的,老师特意安排了两大左右护法的位子坐在讲桌旁,身为年级第一的我当然不想错过这近水楼台。因为我坐在最前排抵着讲台的位置,所以有点挤,刚好你坐我后桌。你长得很结实,做的也就要宽一点,我又害怕你嫌不够宽而去挤后面的女生。(她可是我的闺蜜诶)所以看见你挤的时候就自觉的往前挪,然后叫你上前来,这样的我就完全贴在了桌子上。但你并没有上来,有时还会叫后面的女生往后挪,我全当你在调戏人家小姑娘,后来我索性把桌子给侧过来竖着摆,前面抵着讲桌,被你的书桌和讲台夹在中间。背后是走道,没有人挤,自然宽敞多啦!
你就这样闯进了我的生命。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原来你是上天派来的天使,因为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像失足跌入了无底的深渊。我无助地呐喊,没有人听见。只有你是我唯一的倾听者,只有你带来的那一丝光亮,才能给予我温暖。
自习课的寂静侵蚀着我那卑弱的安全感,就像与夜风暧昧的一只要灭不灭的洋蜡烛。莫名的恐惧从四周袭来。我站在悬崖边,身后是我认识的人,却没一个人伸出手拉我一把。我哭得很安静,不打扰任何人。双手托着头,肥大的校服袖子遮住了脸,眼泪如浴缸里决堤的水。鼻涕也优柔寡断地垂悬欲滴着,那模样一点很丑吧。你一把抓住我肩膀,在你连续喊我无果后,你扒拉开我的校服袖子,看到我的丑态,连忙抽出两张纸来就帮我擦眼泪。抽纸的动作很快,放在我眼上时却很柔,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给我擦眼泪的男孩子。我看到了你焦急的眉毛皱在了一起,不是平常的时候的爆躁,而是担心地问我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你突然的闯入,可能是第一次为情所困的缘故,我有太多心事,一个人承担不起。不知道为什么,当你选择在我身后坐下时,我就感觉你的不一样。所以我选择把我的心事,用便利贴写给你。知道我的感情的你面对流泪的我,突然变得愤怒得咬牙切齿,转身指着“伤害我的人”的鼻子,像护犊的老虎发出警告:“你再敢欺负我家天臻(我),信不信我打你!”我听着他的声音,感觉到了燃燃的安全感。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总会上课走神,但看到还在旁边的你,我便有了与你抢答的气力。当我又陷入生无可恋的状态时,看到跑步时不懈的你,我便有了追上去的勇气。只有你,认真地一张一张地回复我写给你的便利贴,上面写满了我们的心事。只有你,会与我互赠手抄的句子和小诗。只有你,才能听到我肆无忌惮的玩笑。只有你,永远是我的老铁。后来,后来。
时光在朝辞暮别中退了色,只剩下关于你的记忆像一朵蔷薇花,越过旧墙,迎着流云让人嫉妒地鲜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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