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啾啾的叫声从窗口飘进来,萦绕在我的耳边,脚边猫儿也在嘤嘤叫着,两个家伙似乎诚信不让我睡觉,我看看手表5点50,窗口中的天空还没睡醒,路上只有几辆早起的车匆匆驶过留下淡淡的残影,路边的杨树柳树还耷拉着脑袋,只有几支树枝被风拨弄,似乎在叫他们起床,天边渐渐变得红润起来,像流心的蛋黄,远处在建的高楼和脚手架被压扁了贴在淡灰色的天空中,被红色的光晕照耀着,棱角分明,活脱脱地一幅剪纸画。
我翻身起床了,昨天与老师的谈话还在记忆中,那在心底泛起的希望,让我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样,我变了样跟着老婆变了,老婆变了儿子也变了,连锁反应一样,三个人都没一种莫名的喜悦抱拢着,就连我去洗澡,其实跟儿子说话,老婆也抢着说话了,就连儿子的数学成绩也确证了只错了一道而不是两道,似乎好的事情都被磁铁聚拢过来,我觉得步伐轻快了,整个人飘在半空中。
可是,这可有可无的希望总是像气球一样,填充在空旷内心中的气球,薄薄的一层外皮,里面终究还是空气,说白了,这填充在一片虚空中的仍然是空气,被没有本质的区别。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又从脑袋顶压下来,事情只起了个笔,连八字都没有一撇,人总是很奇怪,如果一个事情带来的好兆头,就以为事情已经成功了,心情也会舒畅起来,随后又被现实打破了,世界那能这么轻而易举地赐给你想要的,于是心情又跌落下来,浑身想被泼了一盆冷水,心里湿答答地滴水,无端地猜忌和莫名地虚幻交织变成随风漂浮的梦境,各种情绪的枝枝蔓蔓在风中荡漾。
昨天的午饭,我自然是带着目的的,但是我一直在努力掩饰着自己的真实意图,我本来无意过去,却一再被老婆逼迫去迈出一步。我提前一天订好了酒店包间,把茶包放在玄关上,以备忘却,又从衣柜里翻腾出得体的衣服,一连搭配了三套,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不能太随意,又不能太正式,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收拾停当,又在卫生间用薄荷洗面奶洗了脸,脸上是干涩的,带着一点清凉,这样才抓起手机和车钥匙,把茶包塞进口袋了,没有带包,出门去了。
路上堵车,约定的时间却越来越近,我最担心迟到,让老师等学生是大忌,更何况我是有求于人,还好我左闪右躲,提前5分钟到了老师住处,小区门口在管道施工,加起来高高的围墙,行人都被几道车道上,我就更没有地方停车,门口的大爷很热情地把我放行进去,我才得以淡定地博通老师手机,老师的声音依然亲切,他的语速中等,话语平淡带着笑意,从话音里老师还是原来的样子。
我在楼下闲逛,不经意间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从远处的过道里徐徐走来,他朝我挥手,我赶忙小跑着过去,我和老师的手握在一起,老师笑起来眼角有三条深深的周围,他更加干瘦了,比我以前毕业中想象的样子更瘦,被背又弯曲下去,但是脚步依然矫健,我得快步才能跟上,我把老师让道车里,话题从现在到过去,又从过去到现在,从我到他,从他到我,我们一口气聊了一下午,当包间的服务员带着歉意提醒我他们要打烊的时候,我们才相视一笑,原来已经快四点了,聊了四个小时。
我的目的达到了,但是我更觉得充实了,不似气泡一样虚无,好像里面多了其他沉甸甸的物质,让我踏实下来,他快退休了,不能带博士,我自然没有机会是他的关门弟子,但是他把我介绍给现在的院长,似乎这种推荐的分量更足,我的心燃起了火,远处的天空也变得明亮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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