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
剑门关天下奇险,双翼插天,群峰环立,真是“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出剑门。
梁秀、阮闲、刘零、山滔四人走在古柏夹道上。
刘零开口道:“山老爷,刀神李流水据说武功天下第一,我不服!”
山滔眼神茫然,抚着稀稀疏疏的白须,有气无力道:“为啥不服?”
刘零大声道:“江湖中卧虎藏龙,学武之人千千万万,难道他都比试过?”
阮闲附和:“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我相信江湖中还有一些隐世高手。曾经少林寺中就有一位‘扫地僧’身怀绝技,从未在江湖中露面。”
梁秀“嘘”一声,说:“刘小弟,阮小弟!小声说话!”说完,把斗笠前面边缘往下压了压。
原来,前方来了一队镖,镖旗上是四个大金字:“长风镖局”。
这队镖共六个人,前面一个带路的年纪约五十岁了,满脸风尘之色,手握一根竹棍。
后面有四个年轻人,身佩青钢剑,在马车四周。马车上前方坐着一个中年人,正抽着一根“七匹狼”香烟,神情冷峻,双眼微闭。
两匹河曲马拉着一个大箱子,大箱子用黑布蒙得密不透风。
梁秀等四人距这队镖有五六百米。
刘零见这队镖人少,派头却大:夹道可以走两辆马车,镖队不靠左侧,不靠右侧,偏走中间。
他看不惯,蠢蠢欲动。
山滔见刘零神情,有气无力道:“不可妄动!”
梁秀说:“刘小弟,我们有要事在身,不可节外生枝。”
阮闲说:“‘长风镖局’虽有飘香楼撑腰,但太过招摇,很容易被人盯上。我看走不到大梁。”
镖队离四人越来越近,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
带路的无谓老人竹棍点地,发着笃笃之声。
无谓老人忽吆喝起来:“长风镖局在此!让路!让路!”
刘零没想到这镖队飞扬跋扈,按捺不住,用手指捅了捅阮闲的腰,悄声说:“阮二哥,给点颜色看看!”
阮闲早有此意,一经刘零怂恿,道:“我们一起上!”
梁秀四人正两前两后并排走着。
刘零和阮闲忽窜出去,迎向无谓老人。
无谓老人手一扬,镖队停住。
马车上的中年人吐着一个个烟圈,烟圈散开去,消失在阳光下。
山滔叹息了一声:“年轻人就是冲动!”说完,伸出枯木般的双手,暗使内劲,硬生生把窜出去的刘零和阮闲吸回身边。
这是双饱经风霜的手,也是双尝尽人生冷暖的手。
镖队距梁秀四人只有四十米了。
马车上的中年人忽睁开双眼,扔掉香烟,脸色阴晴不定,自言自语:“难道是吸功大法?”
刘零大骇,喃喃道:“山老爷,你不会把我的内力吸走了吧?”
阮闲皱着眉头,一声不吭。
山滔有气无力道:“你们放心!但不可造次了。”说着,茫然的眼神往他们看了看。
梁秀斗笠下的眼睛往不远处的几株古柏瞥了一眼,但见古柏“高标拂云日,直干排风雷”,倔强地挺立着。
他正站在山滔旁,悄声道:“镖队果然被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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