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寻觅的大道上,没有人不挨命运的鞭子。如果我们将其观为空性的鞭子,那些显现的魔、违缘也只不过是空海上的浪花。
琼还没有成就,他身上的种种遭遇,总会引起内在能量的流散。怎么才能用正念去覆盖它呢?除了会供与请教,还要继续走朝圣之路。
他听司卡史德的话,去了波吒厘子城,那里有个在街头表演幻术的女子,她带着木桶,说可以让所有进入木桶的人进入佛国。琼在这之前错过了一些上好的机缘,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
这是不是另外一种入魔呢?迷信与智信之间没有明显的界限,所以有很多人在相上执着,给自己的解脱造成了障碍。琼走的弯路太多了,尽管他能契入自性,但对奶格玛的强烈向往,还是让他把魔桶当成了圣桶。
雪漠老师在琼入魔桶之前,插述了一段“贼住比丘”的历史,由此可见,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呢?哪怕是圣者,也极有可能因为内心的执着走错路。琼当时把魔桶当成一条快速成道的捷径呢。
凡是捷径,皆蛊惑人心。那女子说她的圣桶能通往任何地方,只要五两金子,想去哪儿就能把人送到哪儿。奶格玛久久不现身,说不定就躲在那里呢。琼当时又怕她是司卡史德的化现,于是掏出了十两金子,就亲自去体验那圣桶的神奇。
他钻进那个桶时,桶变成了一个黑漆漆的隧道,里面没有任何时空,就像进入了真空一样。等他有了时间概念,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很像梦的地方,那里的太阳跟外面不一样,它是由一晕一晕的光环组成的图案,有七种颜色,非常美丽,还有无数的花……
于是,他执幻为实,丢掉了内在的觉性。即使他不修炼,也能闻到那种香气,也会忘掉世上所有的烦恼,进而产生安详和大乐。这是不是跟穿越剧有些类似?
在小说的“玄妙”之处,我们可以尽情展开想象,但别乐不思蜀哦。琼相信自己一定能见到奶格玛,于是一声声地念奶格玛千诺,没想到一个美丽的女子竟然出现了,既像莎尔娃蒂,又像他期待中的奶格玛。
他的坚信她就是奶格玛,不带任何一点怀疑,毫不犹豫地用身口意供养她。哪怕,她要他娶她,他也答应,甚至把莎尔娃蒂忘记了。可是他跟奶格玛享受到的是五欲妙乐,不是清净的禅乐,尽管他在心中把她当做上师,但他只是沉醉在自己秀给自己看的那种信仰里。
他和奶格玛先生了一个女孩,三年后又得到了一个儿子。在儿女绕膝的天乐里,他销魂、他沉醉,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正圆满无憾了。但他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信仰,把日常生活变成一种信仰方式,也在教儿女一些宗教仪轨。
等到女儿18岁,儿子15岁时,他已经将所有的秘法都传给了他们。他们俩都很厉害,但是儿子总沉醉在自己的神通里,只把他当做父亲,不把他当上师。尽管他反复提醒过所有的教法中最殊胜的是上师法,但他的儿子还是很骄傲,不听调教,除了处处表演自己的神技,还老跟人斗法……
在将近二十年的魔桶生活里,琼没有收到莎尔娃蒂的信件,也没有司卡史德的信息,他难道不怀疑吗?
他用信念筑起高高的城墙,就不管东南西北风了。何况他有妻有儿有女,还有自以为的妙乐。看来,顺境可以消解很多东西,而逆境可以让人在浪淘沙中活得更有弹性。
不要为打翻的牛奶而哭泣,也不要为唾手可得的面包喜不自胜,别忘了,无常总是伴人左右。接下来的故事该怎么演,明天再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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