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我看到了她的眼睛。
一如既往的午休时间,扬灼趴在课桌上,安静的像睡着了一样,或许今天是个幸运日吧,睁着眼睛偷偷地笑着,少年红着脸,闭上眼睛脑子都是刚刚在食堂排队时看到的那双眼睛,怎么说呢,很漂亮,很美,仿佛全世界的光都凝聚在那儿,整个世界沉寂下来,有一束光打在她的身上,好像就是为了让他看到她 ,她的眼睛。
少年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像乘着穿梭在绿野的火车,轰隆隆的看着身后的景色飞驰,刚来二中的时候我是什么样的呢?满满地踏实聪明,试卷上画满优秀,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没能记下来,时光很快地就吞噬了记忆,好像前些年不开窍的准备就是为了后面的爆发,蓬勃的荷尔蒙蓬勃的生命力蓬勃的满心欢喜,我遇见了那个人,所以整个世界开始接受来自于我的,明媚的记忆,她是一束光,她的眼睛是一束光。
“去哪?”蓝浩向我扬了扬手上的水壶“帮我打壶水,还没醒,不想动。”
“昂,我.....去洗把脸”
午休结束的当口,离下午第一节课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打完水还有时间,转转,嗯,转转。
她是谁?哪一级?哪个班?都没有答案,只能去找了,哪怕仅仅只是个巧合或者自作多情,也总得有个答案,像数学的求解,不一定非得有个答案,做到最后一步也有分儿拿。
开水间在三楼的大堂,两个年级八个班,同级的都认识,高一级的也都有印象,那么也就是说 学妹?真好呀,新生的水准挺高。扬灼提着水壶穿过大堂,想着,再见一面,确认一下,再见一面,确认一下。
“扬灼,扬灼,来办公室一趟。”
“。。。。”
“把作业拿过去发了,等会儿上新课。”
“好的张老师。”
“奥对,让没交假期作业的赶紧交,开学一个多礼拜了还拖着,让没写完的赶紧补。”
“嗯嗯,知道了”
那,再等等吧,抱着作业不方便,不急不急。
“等等,先把东西放下,你去新生3班叫课代表来。”
“知道了,老师。”
新生3班?新生三班,课代表,去吧去吧。
十几岁的年纪,身上的每一根骨骼每一块肌肉都散发着力气,新生这边的几个班,校服还没发,刚认识的朋友们嘻嘻哈哈地打闹着,来到新的学校,认识新的人,开始新的生活,这些崭新的面孔会在此徘徊很久,久到青春发芽长大,久到满溢出荷尔蒙的香气,男孩们追逐着,叫喊着,女孩们嬉笑着,柔软着。
“同学,叫下你们班政治课代表,张老师找他。”
九月的阳光还没散去夏天的干燥,向南的教室里满满的金色阳光和飞起的粉笔灰,像一张金色的卡片,画着明亮的颜色和人物,只是,没有她。中午看到她的时候她穿着什么衣服?忘记了,光顾着看眼睛,真蠢,即使所有人都还没换上校服都能忘记衣服的样子,下次吧,我来了,她不在而已,总有机会的。
去其他班看看?会不会显得很奇怪,算了吧,看到了又能怎样,进去要电话么,没那个胆子走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去看看?单纯看看?找到了,求个心安,别是自作多情最好了,去吧去吧。
扬灼从三班经过,看了看对门四班的讲台和后黑板,一片乌泱泱的乱和开心,紧跟着的就是高一级的四个班,再往前是同级的几个班,没有,都没有,正剩下两个班了,在楼道的尽头,楼梯口的位置,很少去的地方,上学放学经过,微机课美术课经过。
下午第二节微机课,很快就到了。听,第一节课的铃声已经响了,政治课,政治课!还有作业没拿。
——2016.01
有些人陪着我成长
有些人留给了少年时光。
忘掉那些不切实际吧,忘掉那些半途而废吧,忘掉那些追悔莫及吧,忘掉那些桎梏和踌躇吧,忘掉那些难以启齿和龌龊吧,忘掉青春里一切的美好和幸福吧,忘掉年少里所有的躁动和严冬,忘掉那些梦,忘掉扬灼,忘掉自己,忘掉,去你妈的……太疼了太疼了,画一个个框架给自己,不能不能不能,不行不行不行,所以回忆的自由才显得难得,所以我想写些故事,因为疼,给自己个不想忘记的自由和理由。扬灼,扬灼,扬灼,做你想做的,成为你想成为的,爱你所爱的。
我从未忘记那双眼睛,和夏日里操场上那群女孩的影子,也从未忘记因年少而写下的谎言,炫耀的,无知的,脆弱的,难受的;我从未忘记那一拳以后的拥抱,冲动的自己,成为了那一瞬间的强者,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和烦恼;我从未忘记那场大雨里的追逐,他们在前方,我们中间隔着一道深渊,母亲在后面,我跑出了一片山;我从未忘记那些音容笑貌,碎片化的对白和场景,模糊的时间概念,四人罚站的莫名默契,匆匆结束的彼此维护和蜜月期;我从未忘记牵着手的林荫小道,追风少年们一路的狼嚎,发烫的脸,颤抖的手,细碎的脚步和愈来愈浓的期盼;我从未忘记那些有家可归的夜晚,疲劳刺激肾上腺素,酒精带来兴奋紧张,烟草的陪伴给了我安慰;我从未忘记那段无所适从又风风火火的日子,因为年轻而许下不信命的誓言,过早得听说或者经历那些生离死别,被催熟的麦子,一片金黄却果实干瘪,于是早熟在日后的日子里成为一幢轰然倒塌的大厦,顷刻间化为乌有,仿佛一切从未存在,仿佛记忆在未知算法的操纵下编织着虚假的美好,还有愈来愈长的回家路,真切的感情成为拦路虎,拳头,愤怒,焦躁,热血,后来的后来,回不去了也就没所谓了。
有几年的日子什么都没有留下,没有人没有回忆,满腔的踏实,试卷上的满分,也就被记忆中枢归档为无用的东西,碾碎,对比着日历才能揪到一点尾巴,她们追着问着等着放弃了,他们陪着闹着赖着不见了,所以我想着写着告诉自己得记着,悸动着明媚的犹豫着心酸的故事属于我,是我,所热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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