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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记忆 - 草稿 - 草稿

难忘的记忆 - 草稿 - 草稿

作者: 乌蒙山天连天 | 来源:发表于2020-11-23 11:32 被阅读0次

    我还是一个襁褓里的婴孩时,父亲和母亲就两看生厌了,等不及我断奶,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脱离婚姻的围城。

    那时我太过懵懂,不懂我为何没有温馨和谐的家庭,一个人如杂草孤独生长,我体会了太多不被爱的感觉,只能带着懵懂的怨恨,一路跌跌撞撞地长大,时间越长,怨恨深得像三尺冻冰,积郁于心,终年不化。

    年初的疫情来得猝不及防,举国封城,我也被迫住在外婆家,恰好母亲回家探亲,我们只好尴尬地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可笑的是,明明是母女俩,相处的时间却从未超过三个月。

    尽管同处一室,我和母亲却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客气与疏离。她不懂我是如何从一个吵闹爱哭的婴孩长成为成熟理性的大人,我也从未意识到生活是怎样把她磋磨成一个疲惫沧桑的妇人。彼此错过的时间让我们面对面时,千言万语,都化成一缕青烟,难以开口。

    母亲只好刻意地从琐事中找话题。外公外婆已年老,我主动承担起做饭的任务,减轻负担。我熬了一锅汤,端上桌后,母亲一边品尝一边笑着说道:“没想到我女儿手艺还不错嘛。”我心里好像被羽毛轻轻拂过,有些微动,我轻轻地说道:“你又不和我住在一块儿,哪里知道其实我手艺还不错。”话音刚落,母亲眼神黯淡下去,装作喝汤,静默不语。那一刻,我好像感受到了母亲从来没有说出口的愧疚。

    疫情期间出门不方便,母亲实在难以忍受打理长发的麻烦,她拿来剪刀,坐在檐下,让我给她剪头发,我摘下母亲的帽子,本就不长的头发紧紧地贴着头皮,母亲的头发又粗又硬,可是发间隐隐约约的白发像一个挑衅的入侵者,得意洋洋地诉说着他的摧残功绩。我没有母亲漫漫青丝的记忆,却要在多年后,减去她的华发,时间对她、对我都足够残忍,头发落地的瞬间,心中的积怨一点一点瓦解,我好像没有那么恨了。

    血缘的神奇之处在于,多年的隔阂如柏林墙般倒塌后,我和母亲的相处越来越平和自然,我会向母亲诉说我的心事,工作的压力,感情的不如意,前途未卜的迷茫,她向我叙述异乡漂泊的孤独,阅尽世事的经验偶尔她遇到难题,也会参考我的意见,这样的相处方式,我们都觉得自在,过去的不好都慢慢忘记,我贪图现实的温暖。

    静下心来思考,或许我从未恨过母亲,只是多年的求不得,难免让人意难平,让母亲仅仅为了我,在一段不合适的婚姻里痛苦挣扎,我也太过自私。

    母亲已老去,我已长大,过去的时光难以弥补,只能和心中的意难平握手言和。

    二十二年光阴转瞬即逝,沉淀下来的,只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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