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尊玉贵的我,养尊处优在皇后身边,京中没有少年郎像我这般如皇子养着,不同的是,他一直陪着我。
街市上,热闹非凡,飞火流星,高跷杂耍,快中秋了,百姓都非常重视这个节日,“和您说,最近很热闹,要不要咱们溜出去玩玩?”他怂恿我说。“我还是去问皇后娘娘要来腰牌一同出去吧。”
第二天,白面小生,一高一低,一个蓝衣手拿折扇,身高七尺,一个白衣腰间佩剑,身高六尺。一个走在前面,一个走在后面,因为这两个人长得实在好看,路上的小娘子都纷纷议论,甚至跟着他们走上一整条街。
我们坐在茶楼上喝茶。看见两个孩童嬉戏玩耍。看到他们就像看到了曾经的我们。
“子故,你还记得那枚玉佩吗”我问道。
“知道啊,那时我娘亲留给我最后的遗物,还是你去找他们那些无赖太监要回来的呢。”子故印象深刻。
“是,那天回来弄得一身脏兮兮,还被皇后训诫一会儿。”我回忆说。
“好在你拦着打我的人,不然当时肯定屁股开花,十天半月下不了床。”子故又说。
他一直很感激我,十几年过去了,他选择留在宫里。没有跟着父亲去攸州当官,原本的官家小哥,偏偏陪伴保护了我很多年。
日子就这样过着,我喜欢喝酒,他喜欢喝茶,可都是桂花做的。不知是什么缘由,也许是京城八月桂花多吧。
两年后,一个夏天。攸州瘟疫,他看到父亲写上来的奏折,当然他也不能随意看,是皇后娘娘单独召见他,同他说的。瘟疫来的太突然,他父亲根本不知道,这次听说父亲的官位可能保不住了,官位他倒是不担心。
只是又过了月余,收到家中老管家的信,心里思量大概是父亲要不行了,许是因为管理治疗太累,病倒已经七日多了。家中老管家请来大夫,大夫到最后也不愿看诊。老管家想着老爷只有这一个儿子,而且自打病了就总是唤着儿子名字。
他飞鸽传书,希望能叫回公子。
子故心里百感交集,在他印象中父亲身子骨特好,以前教他读书通宵达旦都没什么问题,他有些怀疑的回家了。
“玉佩给你吧,主人。”子故拿出来说着。
“你从不叫我主人,已经有好些年了,我也不许你这么叫,今日是怎么了?”我不解得问道。
心里觉得他就是接到家书回家看看爹爹,不日就回来了,何至于表现这么悲伤。
子故没再说什么,端来一晚我喜欢的桂花酒,喝下。
我心里一惊,他从来不喝酒,今日却喝了。我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于是安排最快的人马送子故回家了。
我心里忐忑不安。京城的夏天一阵晴,一阵雨,阴晴不定的天气让我没来由得有些烦闷。唯有看到挂有看到挂在腰间的玉佩才能好些。
到了夏末,我找个借口说是要去看荷花,皇后娘娘推说,她不放心,最近戎人又开始蠢蠢欲动,看着这京城都不怎么太平,不过她也无可奈何,又怕我独自偷跑,于是加派人手,护送我来到了子故这里。
子故的父亲最终遇到了一个云游四海的和尚,最后关头救了过来。
“骨子里不是当官的命,寺庙种菜,何其乐哉!”和尚走的时候来一句。
子故虽有写不高兴,可他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皇帝懿旨已到。封公孙大人之子为新一任刺史。
子故心里再不愿意,他也不能违抗圣旨。
我们两个人坐在小船里,喝着桂花茶,沉默不语,我知道他不能和我一起回去了,看着他胡子拉碴的样子,颇有些无奈,真是回家这些天累得都没时间修正仪容。我不由得笑出了声,子故摸了摸胡子,也不好意思的笑着,这次我们都喝了桂花茶,这时节,只能用干桂花泡茶,茶博士为我们制茶。
往后的日子里,我们终究是隔着一千里,不能时时同饮桂花酒。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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