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巧合,那他妈的也太惨了...
故事发生在2029年的一个夏天
头顶的透气孔处传来鬼哭狼嚎一样可怕的呼啸声,通道上方一块微弱的应急灯光偶尔跳动着闪烁,储电池的电量快要消耗殆尽,就像屋里的人一样,无力而又竭力的苟延残喘着。
罗伊蜷缩着身体,裹盖着厚重的脏兮兮的翻毛大衣,万分惊恐地躲在这间“避难所”的一角。这是一间弹药库改造的地下堡垒式的储物间,储藏了一些食物和水,更多的是大大小小堆在一起的木箱,和货架上整齐排列的黝黑阴森的各式枪支。灾难发生时,她正在这家枪店内兼职射击教练,好心的华裔老板Zhang将她带到这里躲避。
很多事情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然而事情就是那样不可思议的发生了。莫名其妙的防空警报声呼呼的响彻云霄,一个疯狂的声音在市政部署的布满全城的高音喇叭中响起,他扯着嘶哑的嗓子告诉所有人,一颗小行星在靠近月球后,突然偏移了轨道,将在十分钟后与南极大陆发生撞击,人类将遇到有史以来最大的生存挑战。
人们的嘲笑和惊疑还未消散,灾难就已经悄然降临。惊天动地的山崩地裂后,铺天盖地的粉尘遮住了阳光,炎热被极度的寒冷代替,气温在短时间内极速地降到零下五十摄氏度,之后仍在缓慢下降。
更糟糕的是,因为缺乏食物与物资,整个L市彻底成了一座人间地狱,除了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带有的呛人的灰尘,遍地狼藉的残垣断壁,无人收殓的被雪覆盖的尸体,城市中到处都是枪声和抢砸时的咆哮与不甘。
虽然已经尽力节省,可是并不够多的食物还是即将告罄,最多只能再勉强支撑半个月。就在昨天,那个一头黑发的Zhang觉得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打算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想办法弄些食物回来。他在临走前按着罗伊的肩膀非常严肃的叮嘱她,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只有自己才能相信。
他带了防身的武器,一把制式的自动步枪。出去之后没过多久,外面就响起了一阵猛烈杂乱的枪声。不断靠近的凌乱的脚步声和夹杂着各式语言的嘈杂声,让罗伊噤若寒蝉地抱着一把沉重的霰弹枪咽声痛哭。她知道,那个总是带着笑容的老板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只剩下罗伊自己了,这张白嫩的脸蛋弯成一副让人怜爱的样子,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悲寂,死亡的气息不断侵袭着压抑的空间。黑暗和恐惧使她想要大声的痛哭,可是她不敢出声,只能将头深深地埋在腿间,并用大衣盖住,哽咽着抹去如同溪水一般涌流不尽的眼泪。然而这不过是恐惧的开始,之后的几天里,外面的枪声总是在她将要放松下来的那刻响起,一惊一乍的恐吓着那颗被她揪成一团的心,就像Zhang在新年时燃放的鞭炮,短暂的或是连成一串的清脆或沉闷的声音,死死的威胁着她不能迈出这里一步。
上帝呀...请您睁开眼睛,看看我这个孤苦无依的可怜人吧!罗伊像个苦难中的信徒一样,虔诚地合着手,无力地耷拉着眼皮,看着怀里冰冷危险的霰弹枪,在心中默默的一次又一次的祈祷着头顶的上帝,希望能够保佑自己平安。
此时的罗伊有着几个日夜没有休息过的憔悴,她的心中充满了浓浓的悔意,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听从父母的劝告,寻死觅活地跟着那个混蛋留在这个纸醉金迷的放荡的城市。结果就像父母预测的那样,他真的是个混蛋,很快就抛弃了她。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应该是死了吧。死了也好,前尘往事一了百了。只是她还在恐惧不安的活着,或许父母也都好好的活着,他们在依偎着担心自己的安危,他们一定都还活着,毕竟芬兰远远不同于这个靠近南极的城市。
又是一个月的时间在无数次挣扎中流逝,罗伊每天只吃一小口仅仅能够维持生存的食物,直到食物快被吃光了,却依旧没有等来救援。罗伊彻底绝望了,她透过打开的缝隙窥视了外面寂静的黑暗,已经很多天没有听到枪声了,全都饿死了吗?又扭头看了看满地的垃圾和所剩无几的食物。
不...我不要死在这里...我要回家...我要活着...罗伊先是呢喃着,随后使劲地摇着头,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她发了疯一样丢开大衣,跑到那些货架中翻找起来。
谢天谢地,你们还在!她惊喜地抱出一套店里仅有的价格高昂的单身作战装备,脱下外套和背心以及那件粉色的内衣,用绷带一圈一圈地将丰满的乳房缠的扁平。
委屈你了我的宝贝儿...突然的紧绷感让她有些难以适应,却不得不这样去做,平时惹人羡慕的胸部并不适合逃命,她可不想因为胸部剧烈的抖动而影响速度。
大口地喘了口气,罗伊在门口找到一柄铁钎撬开木箱,搬出一些步枪子弹,一边将弹夹中压满子弹塞入平时用来装枪支的黑色背包,一边咬着牙齿自言自语的赌咒发誓,我要活着回去...一定要活着回去...我会听妈妈的话...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了...妈妈...我爱你...
说着说着,她哭了起来,从低声哭泣到撕心裂肺的嚎嚎大哭,哭的分不清鼻涕还是眼泪的液体不断地流着。几分钟后她停止哭泣,抹去悲哀与柔弱,沉着脸,目不转睛的忙碌着,就像方才的哭声只是一个幻觉,从未发生过一样。
带好足够多的子弹,罗伊换上崭新的迷彩背心,穿好作战服和手套,将防弹衣套在会令无数男人垂涎的娇躯上,在墙上取下一支自动步枪挂在胸前。她感谢自己当初幸运的选了一家枪店打工,让她不费吹灰之力的使用这些武器。
一切需要携带的物资准备完毕,罗伊拿出镜子,对着这张美艳到让人痴迷的面孔打量了好久。我会平安的...她对自己说了一句,将一头散乱满是油渍的棕色长发紧紧扎在脑后,穿上那件气味熏人眼球的大衣,一把手枪被她塞进大衣宽大的袖子里。
她将自己包裹严实的像头笨重的西伯利亚棕熊,背上装满食物和武器的包,顶着刺骨的寒冷小心翼翼地走出伪装在墙壁中的储存室。没有去看地上已经半掩在冰霜中的几具尸体,快步走出被洗劫一空的店铺后,罗伊被眼前的情景震撼到了。外面是黑中带着黄色且是昏暗阴沉的天,吹得呼呼作响的风,铺得街上到处都是厚到膝盖的杂着灰尘的雪,眼中所有高出地面的一切都被覆盖了厚厚的冰层。如果没有刀割一样的疼痛感,没有那些破破烂烂的歪歪斜斜和倒塌的建筑,真就像是童话世界里面的冰雪王国,可惜冰雪世界是真的,而这一切却是个灾难。
天呐,这就是恐怖的末日降临吗!罗伊浑身颤抖着想要大呼一声,却怕引来那些幸存下来的作恶多端的混蛋们。用她惊恐的目光搜索了一遍,哀默的心被现实麻痹了疼痛。那些救援的力量没有一丝可寻的痕迹,万恶的资本世界,可怜的人民和自己,恐怕只有上帝还没有遗弃他们,还在用慈悲的目光怜悯着他们。
走了几步,背包的重量让她感到吃力,她觉得应该去找一辆车子,或许警察局是个好去处,那里应该有很多避难的人。然而街头的车子大都被损坏了,并且盖着一层厚厚的冰,她只能谨慎地沿着道路走路前行。
上帝保佑了她又抛弃了她,当罗伊拖着疲惫的身子一路平安的来到警察局时,期望一路的心情顿时被击落到幽暗阴冷的谷底。这里和路过的所有地方都一样,漂亮的就像冰窟做成的坟墓。那些看不出模样的只能从车顶警灯来分辨的车子,东倒西歪的凌乱的放着,都被冻得像个冰块,有些车子甚至发生过爆炸,被炸成面目全非的废铁架子。
真是糟糕透了,罗伊再次感受了这个城市带给她的深深的恶意。没有丝毫犹豫,她将身子缩回角落,蹚着被雪遮掩的不平与崎岖的街道转向租住的地方。记得距离住处不远的地方,有家并不知名的汽车商店,或许那里可以找到车子。
嘴里喘息的热气钻出脸上的围脖后瞬间变成了冰霜,罗伊紧握着袖子中已经子弹上了膛的冰冷的手枪,像只狗熊一样缓慢谨慎地潜行着。走过几条全是冰屋模样的街道,天知道脚下究竟踩到过多少具冻得硬邦邦的尸体,从惊吓到麻木,她经历了一个缓慢而又迅速的心跳变化的过程。
在路过一条保存完整的小巷时,罗伊的身子猛然一顿,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来,抬头朝巷子深处望去,有着梦幻般的蓝色瞳孔的眼中迸出了激动的光芒--她闻到了煎肉的味道,虽然只有模糊的一丝丝,还是被她饥肠辘辘下的敏锐嗅觉捕捉到了。
上帝呀...您到底是保佑了我,感谢您让我遇到了活人...希望不是那些坏人...罗伊笨拙的学着牧师的样子在胸前比划着十字,只有上帝才知道她的感谢到底有多真心。
这头臃肿的熊化身为一头母豹,蹑手蹑脚地穿梭在密布交错的小巷中,这里是亚裔的聚集地,鬼知道那些人为何要把房子建的这样密集和坚固,每条巷子几乎都是一个模样--冰雪装饰而成,视线模糊的甬道。罗伊用脚在雪中踩出一个个深坑用来当做记号,防止自己迷失方向从而耗费体力。
前方有一处围墙倒塌了,形成可以通行的豁口,一具尸体僵靠在墙壁上,身上裹了厚厚的雪,只能看出人形和一把枪的轮廓。
罗伊打起精神,减缓了本就不快的脚步,几个深呼吸后,她握紧手枪麻利地靠近围墙,将身体掩在墙后,探过头去张望。这是一户人家的院子,更多的尸体躺在雪地中,马上快要被雪淹没了,四周静悄悄地,黑洞洞地看不清晰。罗伊可以肯定这里一定有人,因为煎肉的香味越来越浓了,是叫人大咽口水的那种香味,仿佛不是煎肉而是人间难得的美味。
摸索着走进院子,歪斜着随刻可能会坍塌的房子让她不敢靠近,绕过一堆废墟,罗伊见到了一间用木板封闭严实的房子,房顶的烟囱冒出带着火星的青烟,那些香味就是随着烟气飘出来的。
请问有人吗...罗伊躲在柱子后面小心地喊道,她的手心出了一些汗。
依旧是万物消亡的冷静,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你好...我是罗伊...五星枪店的罗伊...请问有人吗...我不是坏人...
一连喊了几声,里面没有任何回应。罗伊失望的叹息一声,现在这个紧张的时候,恐怕没有人会愿意见到陌生人。她转身向外面走去,积雪的地面好像更难走了,每一步都要耗费很大力气,那些硬邦邦的雪花砸在脸上,每一粒都会带来一股刺痛。
在她将要走出院子的时候,细微的门锁打开的动静让她停了下来。
枪店的罗伊?非常抱歉...我的行动不便,你可以自己进来。那扇紧闭的门开了一条缝隙,传出一道苍老无力的声音。
惊喜过后罗伊又觉得自己太莽撞了,望着那道门缝中蜂涌冒出的热气和显眼又暗淡飘忽的光亮,迈出的脚步变得沉重又迟疑起来。
灾难时对食物的需求远比金钱更为急迫,因为没有食物而饿死的人很多,为了抢夺一块面包而丧命枪口下的也不在少数。肉类更是宝贵的稀有资源,经过哄抢打砸的破烂的城市,能吃到肉的人家应该早已经所剩无几了。
迷茫和胆怯让她想要说声抱歉,然后默默地转生离去,可是饥饿感和内心中的一份孤独却揪住了她的衣角,拉着拽着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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