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说到这个词:父亲
背脊上同时涌起两股电流
当我说:他是强大的,他变得弱小
当我说:他老了,他变得
比我还年轻,有足够的血液和牙齿
喜欢无缘无故地鼓掌,适当的时候
还会兴致勃勃地提议:来场游戏!
莫非他想让父与子这一古老的关系
重新活跃起来?
他把他森严的卧室兼工作室改装成
游戏室的模样,点缀一些气球,解除它的魔力。
他拉开灰白色夹克衫的拉链,露出T恤衫的鲜红领子。
他甚至摘下玳瑁眼镜。
他的每一条皱纹都在恳求说:来吧……
样子几乎有点胆怯,仿佛事情并不取决于他。
他的每一个决定,起初都像年轻姑娘一样胆怯
试探着,摸索着,一旦发觉障碍实际上并不存在
便迅速变得肆无忌惮,像一个堕落的姑娘。
他消耗我的营养
他吞噬我的钉子
他宣告我的卑贱。
而我已分不清:以上究竟是他实际所为
还是像他所说的那样——仅仅出自我的想像?
当我在这个巨大机构的走廊与一扇扇门之间,摸索着,
试探着转动门把手,黑暗中它闪着微光
门背后一声咳嗽——犹如被电流击中,
犹如一只试图翻越门槛的耗子,由于震颤
和狂喜,
几乎不能动弹:那是父亲的仁慈
父亲的召唤!
而我的大胆
是得到允许的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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