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万千村庄中普通的一个,今年我依旧期待着大家返工归来,像往常一样吃完饭串串门、唠唠家常、玩几局麻将、鞭炮声在我心中每家每户响个不停,但今年好像一切都变了......
“禁止燃放烟花炮竹”
打工的人陆陆续续返还,我的心里慢慢被填满,大家互相分享着外面的趣事和带回来的新年礼物,我的心里一下子就热了起来。后来我听见大家互相说着今年禁止放鞭炮了,很多人家便没有买烟花炮竹,但还是有几户人家买了一两挂,除夕那天晚上,我听见有一户人家说“之前这时候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今年是稀稀拉拉的声音,这年味可是越来越淡啊”。
这是第一年禁止燃放烟花炮竹,我知道大家心里多少有些失落,无论是话语上还是神情上,我啊,都能感觉得到,但好像许久不见的人回来冲刷了这种失望感,大家还是说说笑笑,吵吵闹闹的,相比之前我这里冷落的景象,我仍旧得到不少宽慰,过年这几天,我的心里没有响起来几声,但每到晚上,一家一户的烟囱上缓缓升起的烟火气却是让我感到很温暖。
“戴好口罩”
这句话最初我是在一户人家的孩子口中听到的,他义正言辞的向父母阐述着一个病毒的严重性,企图想让他的父母都重视起来,从他后来的叹气中,我猜想他的劝说似乎没有起到很大的作用,我记得他的父母好像摆了摆手,第二天依旧没有听话的戴上口罩,他好像也没有就此放弃,还是不断在父母面前强调这个病毒的重要性,分析着病情的蔓延和感染的患者。
我记得那天他的父母说“我们不跟外面的人接触,只是咱村里的人,没啥大事”,他还是喋喋不休,他拎回来许多口罩和消毒水,在他每天的唠叨中,父母出门也戴上了口罩,但我听到了父母在别人家玩的时候,有人打趣到“戴啥口罩,就你们怕死”,没有人在意,没有人预防,大家都觉得这会像小型流行感冒一样消失,没人会想到病情发展到足以致人死亡的地步,我看着村民们在我身体的出口处拉上了条幅,每天派人去值班,大喇叭里吆喝的全都是不让大家出门的言论,“戴好口罩”开始成了村里每户人家的口头语,甚至有谁没戴口罩还会被人说,村子里有人说“口罩文化”这个词,我觉得蛮对的。
“这也算是喜丧了”
元宵节的早上,我听到有人这么说着“这算是喜丧了”,我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因为在前一天的接近凌晨,有一户人家的老人走了,村子里响起了鞭炮声,乱乱的。“听说还不让女儿来看呢,说是第二天才让女儿来”“估计啊,这席可能摆不成了”“唉,可不是吗,还不是这疫情闹的,估计来的人得全部量体温”......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我看着那家人进进出出的忙碌着,心里不免也泛些悲伤,但一切照常,村子里的其他人还是照往常,吃饭、打扫卫生、哄孩子,是啊,大家总得习惯这种变化,好像俗称变化中的不变。
我在这里住了很久,久到自己都不记得有多久了,我看着这里的人进进出出,谁家娶了媳妇,谁家添了孩子,谁家又老了人,我一个个都看着,我想某一种程度上我也算是这个村子里的记录者,只不过不能用来投放,可我脑子里什么都有,你要问我人生意味着什么,其实我也不算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我呢,就在这里,给所有人提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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